“王衣玄这是遭人截杀了?”帐篷的痕迹和尸体的痕迹都很明显,林初隐上前去翻下一具焦尸来,伸手去探查尸身的伤口。“这也烧的太狠了些,什么都看不到,咦,左胸口的骨头是断裂的。”
“看来这是致命伤。”阎墨似乎是嫌这地方太脏,所以并不肯靠近。
“我倒并不关心这个。”林初隐耸耸肩,然后松开手中的尸身后站起身来。“只是这王大人去了什么地方呢?顾清风姑娘也不见了。”
“这不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动兵的理由。”阎墨扫了一遍这满地的痕迹,并不做多留,直接翻身上马准备走了。“你四哥没说什么时候来淮安吗?”
“四哥?上次回去的时候见他已经点好军队了,估摸着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吧。”林初隐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最近日子挺太平的呀,阎家主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动手了?这天下大乱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下大乱,与我何干。”阎墨冷眼看他。“莫非七公子还指望着你我能做几件好事?”
“这我倒是不指望。”林初隐又举着扇子笑。“哎呀,自从我四哥做了这无罪城主之后,我遇着的就全是你们这样心直口快的坏人,坏也就坏吧,还非得承认的这么爽快。”
“…”阎墨或许是觉得他实在是太吵,就不说话了。
两人一路回了淮安城,刚进城门,就有小兵来报说。“启禀七公子,阎家主,我家城主大人已经带着三十万大军自北门进了淮安,现在正在秦家府上等着二位。”
“哦?四哥来的这么快?”林初隐抬眼看看阎墨,似乎在对他说,你看,刚刚还那么不爽的念叨的人这不是就来了吗?
林殊寒是自己带兵来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阎墨和林初隐踏进往日秦府大门的时候,就只看见他站在一棵大梧桐树下,抬头看着那树枝发愣,林殊寒并未穿盔甲,平时带兵的人几乎都是要穿盔甲的,但他还是一身玄色衣袍,以前喜欢穿白衣,后来做了城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白色。
“四哥。”
林初隐刻意喊了一声后,他才回过头来,三人互相对视之后,由阎墨带头领着他们兄弟二人进了主堂内。
“四哥,王衣玄昨日送人的队伍好像遭了些什么变故,都还没能靠近的了淮安城就没了。”顾清风的事情他自然是报了林殊寒的,不过对方对此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吩咐了他一句‘带回来’。“你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
“咦?我还以为是你派人去截杀的呢?”
“我截杀他们做什么?”
“找个理由打河西呀。”林初隐跟着进去,然后又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林殊寒的身边。“那慕容辄和慕容司怎么说也是亲兄弟,万一两个突然联起手来打算一致对外,先收拾了你这个大威胁可怎么办?”
听了林初隐这话,阎墨的脸色突然变了变。“难道,王衣玄那边出的事儿,是西鄞动的手?”
“嗯?阎家主此话怎讲?”林初隐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要说有人想杀王衣玄的而且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动了手的话,这天下也就只有他四哥有这本事。
“王衣玄的队伍在淮安城外出了事,自然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我们淮安这边动的手,但实际王衣玄给无罪城这边送人回来的动作,同样会引起西鄞的注意来,他们也许是怕河西和无罪城先联手了,所以故意做这么件事情出来,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就为了一个女人?”林初隐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两家这仇结的这样深,他们西鄞会傻到以为这是一个女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不是无罪城,不是西鄞,难道是河西的人自己办了自己吗?”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可林初隐确实也找不到其他反驳的理由了,倒也是,西鄞,河西,无罪城,反正就这三大家轮着转圈子了,不是我就是你,也没什么可猜的。
“王衣玄的下落呢?”听着阎墨和林殊寒两个人你来我去的说了好几句之后,林殊寒才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就回来了?”
“一大堆尸体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我也没功夫去细看,不过王衣玄那人福大命大的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立刻安排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林殊寒皱着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也不管林初隐和阎墨还在屋内坐着的事情,自己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阎家主莫怪,我四哥就是这么个脾气。”林初隐朝他笑笑,便也就追着林殊寒出去了。
阎墨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本来他也就是一张万年的冰霜脸,喜怒哀乐就这一个模样,对于林殊寒突然离席他也没觉得对方失礼,反而惬惬意意的自己喝起了茶来,右后方倒是突然有了一个敏捷纤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朝着他坐着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滚回去,藏好。”
阎墨也没回头看他,就压着声音低声喝道,吓得那孩子身躯一震,像是有些不满意似得,但终究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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