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先回避吧,我先替她把湿衣服脱下来。”林书好打断他的话。
“书好,别误会。”
“侯爷先出去吧,人命关天,经不起耽搁。”
“…”慕容司张了张嘴,他本想再多解释些什么,可是眼神一落在气若游丝的白书桃身上时,又想着还是救人重要,换了衣服便也就退出去了。
雪桐来的很早,他刚刚踏出门时,便看见那丫头膝盖上放着托盘朝这边过来了。“侯爷怎么来了?要和林姑娘一起用早膳吗?”
“书好还没起床,这早膳,你等等再送进去吧。”
“那可不行,林姑娘现在也有着孕呢,哪能为了睡懒觉而饿着肚子了。”昨夜慕容司点了穴道放她休息之后,雪桐想来想去也觉得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的好,毕竟她是最近跟在林书好身边最近的一个人,姑娘这几日总是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有时一睡还就是一整天,她不通医术,也未经男女之事,对这些自然也是不懂的,只以为是病,便出城找了个老大夫回来,谁知那老头儿把脉了很久才说,这是喜脉。
“什…什么?”
“侯爷。”见慕容司露出这样的表情,雪桐还只当他是太高兴了。“您又有一个孩子了。”
慕容司心下一沉,不是不高兴,只是想着自己昨晚点穴后走掉,又想起自己刚刚送了个人回来的事情,心里一阵懊恼,他刚要转身进房去确认,可手掌贴到门框上停留一会儿,又收了回来。
“你下去吧,书好我来照顾。”接过雪桐膝盖上放着的东西,慕容司独自进了屋子里。
白书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林书好换下,那些又脏又湿的东西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慕容司远远的坐在房内,见着林书好满手染血的替白书桃取箭上药,她忍不住这血腥味道的时候,就趴在地面上干呕一会儿,呕完后又继续站起身来继续救人。
慕容司其实挺心疼的,可是人命关天,他又没办法上前去打扰,只得坐立不安的在一旁等着。
取箭,清理,上药,包扎,林书好说需要什么,慕容司就赶紧出门去取,对外只说林书好不舒服,他一个人照顾着便是,所以也就没人会进来打扰,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林书好好不容易站直了腰后,又趴到一旁的花盆里剧烈干呕了起来。
“书好,没事吧。”慕容司这才上前去扶起她,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掉手掌心里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血迹。“你…你怀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没事。”两人一同站起身来,大概是吐的久了,身上也没了什么力气,林书好靠着慕容司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坐下。“我娘说了,小孩子刚刚怀在肚子里的时候,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为什么?”这种说法慕容司倒是第一次听说。
“说是这样的孩子才好养活。”
“胡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必须第一个告诉我。”
“知道了。”林书好笑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白书桃。“白姑娘她…”
“我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害了一条性命也实在是于心难忍。”慕容司拉过林书好的手来握住。“先让她在这里藏一段时间,往后有机会,再还给林殊寒,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今天这出戏,就算是白演了。”
“侯爷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只想护你们周全。”
林书好没再去问,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白书桃命丧河西交界,并且还是慕容司亲自动的手,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西鄞、无罪城去,慕容辄拿着密探送过来的信,心中实在是有几分疑虑,连扈也在旁边,说实话慕容司动手去伤人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圣上觉得这封信有蹊跷?”
“爱卿如何看呢?”
“这件事情确实一反常态,可是这消息,老臣敢以性命担保,绝无虚假。”
“就因为是你女儿传回来的消息?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女儿的话,就是真话呢?”慕容辄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来。“毕竟以后我十七弟得了天下,那这后位,不就是你们连家的了吗?”
“圣上明鉴啊。”听了这话,连扈立马伏在了地面上,怕的瑟瑟发抖。“我女儿的确是昭襄侯正妻不错,可如今河西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身边还有个狐狸精在,那女人深得侯爷宠爱,虽无名份,可身上却有一枚侯爷自小带到大的玉佩,圣上也知道那枚玉佩的吧,那可是前皇妃娘娘留下的遗物,不值几个钱,可意义匪浅。”
“你的意思是,你女儿在十七弟跟前说不上话?”
“说出来也不怕圣上笑话,当初老臣去河西连吃三天闭门羹,昭襄侯也丝毫情面也没给,好在我那女儿肚子争气,怀了个孩子,不然怕是早就被那狐狸精害的被扫地出门了。”
“行吧,反正如今局势逼迫成这样,除了跟河西结盟也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启禀圣上,太子爷来了。”台阶下的太监低着头上前来禀报。
慕容辄点点头,示意接见,要说这位突然出现的太子爷,连扈也是觉得头疼,以前慕容辄的风流债确实是欠下不少,可是突然封了白家这小儿子做太子,还直言是自己儿子的时候,几乎是朝野震荡,不过很快风声便传出来了,说是当年慕容辄和这白夫人是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结果被白家强娶不说,还为了控制政权,强行又将自家女儿嫁入了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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