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气势真大,无罪城都得敬上咱们几分。”
慕容司没有回答,澹台亮回来的时候,阿雪探出头去问。
“药带来了吗?”
“带来了,侯爷,说是药王谷的人。”
药王谷?小医仙?
澹台亮跳上马车,他恭恭敬敬的将药递给慕容司,那药是用一张绣有兰花的手帕仔细包起的,若仔细闻,还能闻到手帕上淡淡的女子香气。
“侯爷,要服药吗?”
阿雪递上水袋,慕容司摇摇头,用手帕再次将药丸包好,然后放入衣襟之内,他伸手将车窗推开一条缝隙,抬眼望去,这无罪城城主府的富丽堂皇程度比皇宫更甚,城中来往的百姓皆穿戴丧服,路旁卖酒的小贩腰间都挂着佩剑,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在这城中来去自如,但又似乎心照不宣的遵循着某种规则在生活着,这明明是一个充满罪恶的都城,可却偏要起名为无罪。
马车逼近城主府大门时,慕容司又看见了那个人,虽然只是一道模糊的背影,但便是千年万年他也能一眼认出。
轻轻合上窗户。
“阿雪,下车招呼的事情你去做吧。”
“是,侯爷。”
慕容司合上双眼,阿雪伸手替他将披风盖的更严实些。
白书桃是当朝丞相家的大女儿,她还有个弟弟叫白书谨,不过皇都内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小少爷,据说也是从小养在外头,三年前才接回丞相府,自从小公子回了家之后,白书桃就突然对侯爷冷淡起来,此前的侯爷对她,应当也是爱的真切的,阿雪这样想着,马车便已缓缓停下,她弯腰从车内走出,落落大方的朝一身丧服站至城主府门外一侧的白书桃而去,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从道柳腰身。
她还是那般美。
“夫人。”阿雪在她身前施礼,站直后伸手接过身后侍卫递上的礼物。“我家侯爷身体不太舒服,不便露面,这份礼物是祝贺新城主的,请夫人收下。”
“书桃代夫君谢过侯爷。”
白书桃接过礼盒又递给身后的丫头,她本想问问慕容司的身体可还好,仔细一想,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又似乎不太妥当。
她看着慕容司的车架准备离去,心里有些难受。
“侯爷。”
她上前一步,似乎是无意识的做了这个动作。
“夫人还有吩咐?”
“啊,今日药王谷的小医仙也会入城,侯爷的病不妨让医仙姑娘瞧瞧,说不定有什么法子能。”
“我家侯爷的身体就不牢夫人费心了。”
有这闲工夫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夫君吧,阿雪心里这么想着,便回身招呼着驾车的马夫赶紧进去,她一直对白书桃没什么好印象,想当初那女人和侯爷好的时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跟精心演练过的一样,结果不知怎么的又和无罪城这边攀上了关系,婚约刚刚传出来的时候,侯爷还失手打碎了一只白玉琉璃杯,那是他最喜爱的一只杯子,就这样碎掉了。
“侯爷,这边请。”
领他们进西院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姑娘,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不算精致,但那一双眼睛却是灵动极了,转来转去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四公子,不对不对。”小丫头拍拍自己的嘴,立刻换了称呼说。“我们城主大人说了,侯爷喜静,这西院是特地为侯爷准备的,若是有住不惯的地方还请侯爷多担待些。”
“住得惯住得惯,咱们家侯爷从来不挑这些。”
还不等慕容司开口,阿雪便立即上前来伸手挽住小丫头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模样似乎两人是旧相识般。
这西院确实别致,一条青石长道,两侧是用一排排藤条编织而成的拱门,一排一排的顺着石路直直而去,藤条上还攀着素雅的淡白色小花,这是慕容致从未见过的花。
“住不惯也没关系,咱们府上大大小小的别院总共有七百多间呢,侯爷要是不喜欢西院,换了就是。”
“七百多间?这么大?”
“你没来过无罪城吗?”
“听说过,这是第一次来,以前总是听别家的小姐说这边好,可我还没有见识过呢。”
慕容司嘴角勾起笑来,他轻轻摇头便迈腿往房间里走,澹台亮立即跟上,只留下阿雪与刀疤小姑娘在院里手挽着手,不知道说起什么,二人便笑着出了西院。
“侯爷。”
“让她去吧,无罪城应该还不敢动我的人。”
待阿雪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直直冲进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上一杯水咕噜咕噜的灌下肚子后,这才缓过气来。
“打听到了什么?”
澹台亮在一侧替慕容司掌灯,慕容司手中捧着书看的认真,听见她进来头也不曾抬起便开口问她。
阿雪回身关上门。
“侯爷,这城里的下人全部都会武功。”
“全部?”
“全部。”她狠狠的点头。“那个刀疤小丫头告诉我的,我下午挽着她胳膊时就已经感觉到她手臂的力量不一般。”
“这倒也正常。”无罪城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他想到了今日过来的路上看见小贩的腰间还携佩剑的事,便又问。“关于林殊寒的事情呢?有说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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