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早有预谋,反应更快,他一进来立刻关上门,把大黄拴到角落:“你先找张凳子坐,我洗菜。”
少年的态度太自然了,就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对宋夜听虽然陌生,但此时他紧绷的身体也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看少年把晾在水缸旁边的塑料洗菜盆翻出来,往里面倒水洗菜,他收回目光打量四周。
小院的面积很小,进门左边有两块菜地,种有青翠的生菜和小白菜,以及葱花芹菜之类的调味类蔬菜。
左边墙角种有几盆花,屋檐下有几张摆放整齐的凳子。
从他这个位置,能看到屋子里的摆设。
陈旧的家具,脱皮的墙面,都在彰显这个家不富裕。
晾衣杆上挂着一套衣服,看大小应该是少年的,从这到处充满着一个人居住的痕迹看来,少年应该是独自居住。
老头子要找人接近自己,也不会找上少年,因为以老头子的作风,根本不会和家境清贫的少年有任何交集。
离音把生姜丢到水里,头也不回问:“你吃辣吗?”
这是打算留他吃饭?主动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也就罢了,还留人吃饭,这心到底有多大?
没听到他回答,离音回过头来,宋夜听赶紧道:“都可以,我不挑食。”其实他从没沾过辣,但在别人家吃饭,就客随主便。
宋夜听看他背对自己拿菜刀在案板上拍着什么,溜过去:“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还知道给自己打下手呢?离音笑笑,毫不客气指使他:“麻烦你去菜地里帮我摘几个辣椒。”
“几个?”宋夜听对辣没概念。
“四个。”
“葱花要吗?”
“要一点。”离音想起刚才的对话,默默补充,“四根。”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这个想法一出,宋夜听就愣了一下。
€同父异母兄妹04:胸前一马平川的灰姑娘X方向感为零的画家
笑这个词,对宋夜听而言同样陌生。
小时候刚去上学,别的小朋友不了解他的时候,还会主动围上来跟他交朋友。后来有一天,有个小伙伴说了个笑话,所有人都捧腹大笑,只有他,不明白这些人在笑什么。
从那以后,他身边的小伙伴渐渐减少,直到后面,只剩下他一个人。
再后来,他长大了,知道别人在说笑话,而自己无动于衷,是不合时宜的。
然后,他学会了伪装。
宋夜听扯了扯嘴角,回想刚才的对话,想要笑,但再也找不到那昙花一现的感觉。
用锅铲翻了翻锅里的肉,离音盖上锅盖,探头到门外朝坐在院子里的青年道:“哥哥,在院子里吃可以吗?”
原主为了省电,天气再热也只用扇子,所以家里没有降温之类的电器。晚上气温虽然相对白天低了一点,但在屋子里吃饭也热得够呛。
院子因为是露天的,不时有风吹来,倒也凉快。
见他喊哥哥喊得自然,宋夜听没纠正,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
他朝少年道:“都可以。”随即站起来,看向客厅,“我把饭桌搬出来?”
“可以啊。”离音想了想不放心,见青年进客厅了,自己也进去,一进去果然看到青年像大鹏展翅一样伸手抓着桌子沿抬起来。
“等等。”离音制止,“门太小了,桌子要折叠起来才能拿出去。”
宋夜听讶异地挑眉,估计没想到这饭桌还可以折叠。
离音教他怎么把饭桌折叠起来,然后回厨房忙活。
把菜心盛到瓷碟里,离音关了煤气灶,端着菜走出厨房:“好了,可以开吃了。”
宋夜听收起手机站起来:“辛苦了。”
离音笑笑:“你先吃,我喂下大黄。”
宋夜听瞄了眼角落朝自己吐舌头的大黄:“它叫大黄?”这名字起得也太没有辨识度了。
“是啊,怎么了?”离音从厨房里端着特意为大黄准备的食物走出来,寻思着明天抽出时间给大黄买点狗粮,老这么分开煮麻烦不说,营养还不全面。
“没。”宋夜听走到水缸边洗手,“就是觉得狗如其名。”
离音笑眯眯摸摸大黄:“大黄,听到没?哥哥夸你名字好听呢。”
宋夜听:“……”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当做是称赞吧。
离音洗好手,发现男人坐在饭桌前纹丝不动:“怎么不吃?”
宋夜听:“等你。”
“啊。”离音一愣,青年这点习惯和她以往的爱人很像,以前她若是在忙,男人要么坐在饭桌前等自己,要么就端着个碗在自己身边打转,时不时喂自己一口。
一些细微,不引人注意的习惯,在离音脑海中一点点放大,她心脏颤了颤,拿起桌面的筷子:“吃吧。”
宋夜听点点头,犹豫的看着夹杂着红辣椒段的菜肴,夹了点土豆丝放到嘴里,酸和辣一瞬间冲击上味蕾,宋夜听握住筷子的手一紧,眼睛已有些湿润。
“是不是太辣了?”离音看他半天没再下筷,关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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