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怕。
心疼他,也怕他。
就是这样,又爱又怕,惶恐失去他,可若在他身边又忍不住害怕。
青春年少,对于爱情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喜欢,就在一起,随意的说喜欢说永远。根本不懂得永远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时候,她并不懂少年的爱原来那样沉重。不是她能够承受的重量,也回应不起。
她给不了他那么多的爱,换做她,就算分手,也定然不会怎么样。顶多,只是难过一段日子。
她一直知道,顾星沉爱她比她爱他多。她乐见如此,甚至一度觉得稳稳掌控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厉害的少年、独占他的爱情,是如此有趣、有征服感。
却没想到。
原来,被一个人爱得太深、太深,可以是那么可怕的事。
玻璃映着许罂散发喝酒的模样,美的,忧郁的,凌乱的。
她肘着膝盖托腮,望向被城市灯光照得微微银红的夜空。有暗沉的云朵在流走。
星星被人间的霓虹遮住光芒,月色在今晚沉睡。
许罂看了一会儿夜空,然后随手搁了酒瓶子,去睡觉。手机被忘在酒瓶旁,她倒在床上,醉意上头并没想起。
屏幕上,顾星沉的微信界面慢慢暗下去,直至灭掉。
许罂把头埋在枕头里,呼吸是浓重的酒味。红酒的味道,辣喉而有淡淡的甜腻,透过枕头又撞回她鼻腔。许罂觉得自己好像醉得更狠了,醉后的思绪失去束缚,胡乱纷飞。
分别多年,原以为已今生不见。
却没想到一场重逢已被安排。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而更荒唐的是……
她竟险些,又爱上了他。
天呐。
第63章 简单
《长歌传》拍摄进行到三分之二了,许罂的戏份今天拍完就杀青。
谁到杀青都兴奋,可这一星期剧组的人却发现许罂时常靠在躺椅发呆,兴致恹恹。
有人问丽莎,许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跟最近小道消息传的深夜去G市,幽会圈外神秘人有关。
丽莎年纪虽然小,却不傻,当即否认说那些都是谣言。
但否认归否认,玫瑰美人不正常,这谁都看得出来。
晚上,同剧组的演员给许罂办杀青庆祝兼欢送,地点在影视城外的一间新疆大盘鸡饭店,连导演都来了。
许罂圈内人脉好,认识的大佬多,引得演员们暗暗羡慕。导演咔位那么大,对许罂却一点架子都没摆。
觥筹交错,两圈酒喝下来,不少人渐渐上脸。
第二场是去KTV,导演几个长辈走了,年轻人一下子放开了嗨。先点了几件黑啤,又要了三支红酒。男男女女一起嗨,热闹的一屋子。烟味儿、酒味儿混合着名贵的香水。
变换闪烁的彩光。绚丽,躁动。
有一对因戏生情的男女演员酒意上头,眉来眼去,而后拉着手出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大家看破不说破,这种事在复杂的娱乐圈里是见怪不怪了。
许罂领头唱了两首,就退位让贤。她是歌星出道,真唱起来演员们就没机会上了。
许罂在黑皮沙发里坐下后,接过别人递来的女士烟,跟人头碰头地借火点燃,却没往嘴里放。
雪白的双腿交叠,许罂慵懒地坐着,任香烟在指间袅袅地燃。
KTV光线昏暗,烟雾里,她像一株开在深夜的浓丽海棠。
自在G市那场和顾星沉的意外重逢,回来已有近一星期。
期间,她再没跟那号码发过骚扰信息。
那个号码一如先前,也没回复一个字过来。
曾经最亲密的人,现在,相见了,却彼此逃离。
许罂心里有些乱。
太突然了。
无所适从。
回忆重逢那天,印象最深的,却是顾星沉插在西裤兜里的手,皮肤白,能看清淡淡的血管印子,腕上戴着只深海蓝、银指针的腕表,袖口雪白洁净,有黑色的金属钻扣。
简单,细节却精致讲究。
现在的顾星沉,比以前更成熟英俊。可当四目相接,她撞进男人那双清深晦暗的眼睛,第一反应,竟是想起了小树林的那个晚上……
张钰璐唱完一首,把麦递给男主演,然后在许罂身边坐下来。“你最近精神不好?”
许罂闻言抬了下眼皮,笑,“有吗?”
“嗯。”
张钰璐用牙签扎了两颗草莓,一颗给许罂,一颗自己吃。“喏。”
“谢谢。”
张钰璐观察许罂,红色的草莓,嫣红的唇,哪怕娱乐圈美女如云,许罂也是个中翘楚。她是真的美,根本用不着滤镜。皮肤白嫩、头发乌黑浓密,最好看的是她的手,细细白白的,一点儿凸出的关节都没有。
天生丽质,让人羡慕不来。
张钰璐看了她一会儿,说, “暑假档火的几个剧全是女主傻白甜的大狗血。”
她捶捶自己吊威亚有点儿酸的腿,“现在想大火挣钱,女演员必须走傻白甜人设啊。戏里戏外都得扮。唉,我都有点儿扮腻了。”
许罂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半空的啤酒杯,没抬头,“没办法,观众和粉丝喜欢。”
张钰璐:“许罂,以你的外形条件和演技完全可以走甜美人设,让公关团队操作一下,多发点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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