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略略无语。这都TM什么问题……
然而,顾星沉竟然回答了。
他说:“看。”
许罂当即被蜂蜜水噎了一下!一掀眼皮盯过去。
那醉酒的男同学正给顾星沉推荐“老师”,而顾星沉竟然也没拒绝,用深沉而平静的嗓音说:“好啊。”
宋小枝发现许罂不对劲,她一直盯着男同学那边皱眉头。她凑过去问许罂怎么了,许罂挥挥手说没事。
在放下杯子的时候,许罂瞟了眼男生那边。
顾星沉在一群穿着夹克、羽绒服的男人里,衣着商务,斯文英俊,很显眼。
许罂想,果然,顾星沉跟大部分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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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喝醉差不多,聚会也结束了,三三两两商量着怎么乘车离开。
也有一部分人单独私约,搓麻将、打牌,或者约会。
有当年毕业分手的情侣,单独离开。并且,就在许罂和顾星沉面前,搂着走开。
他们目光追随情侣从面前走过,然后消失在门口,收回来的时候,彼此猝不及防就撞在了一起。
许罂微惊,尴尬得不想再呆。
宋小枝被他老公接走了,陈星凡俩人又没来,许罂单独走。
她拿了沙发上的包,离开了KTV。
马路边风有点大,吹得许罂酒意有点儿发作,冷得哆嗦。
她迷迷瞪瞪着眼睛,想找个代驾,可等了几分钟也没见挂着牌子的司机出没。
过年期间,出来跑业务的少。
“倒霉!”许罂跺脚。
路灯下,顾星沉站着看了一会儿许罂,他的影子,就落在她背后一步的距离。
“找不到代驾?”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许罂吓得一颤,立刻回头。
顾星沉站在鹅黄的灯光里,背后是城市安静的夜晚,还有春节张灯结彩的热闹。
他短发很黑,皮肤白净,西服外面罩着薄呢大衣,一身纯净的灰色。
“你……”许罂措手不及,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一晚上,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界限,划得泾渭分明。
“我替你找吧。”顾星沉拉开步子走过来,脱掉了大衣,罩在冻得不断哆嗦许罂身上,“刚好,我手机里有这类人。”
风很大,顾星沉背着风站着她面前,吹过来的立刻小了些。许罂凝着眉头,往上盯着男人看了一分钟。
顾星沉任她看,只是俯视着她,眸子平静深沉。
然后许罂笑了下,有些讽刺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永远不可能认识的陌生人了。”
她拉下身上的大衣,还过去。“你的外套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收好吧!”
顾星沉没什么表情,他只看了许罂一会儿,没有接。“我以为,哪怕我们分手了,也可以继续做朋友的。许罂。”
“……”许罂微讶。没来料到顾星沉竟然会这么说。
见许罂不说话,顾星沉袖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自由的。我不会干涉你什么。”
他说:“就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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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顾星沉给找到了代驾。
他打了通电话,交给了别人处理,然后说代驾过来得二十来分钟。大冬天,风很冷,他们就去车里坐了下。
许罂不怀疑顾星沉的办事能力,他从小就独立,做事情细致。所以她也就不操心,安心等着人来。
车里空间密闭狭小,他们一起坐在第二排。
太安静,也太近。
许罂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像有触角,旁边男人一举一动牵动的空气,都触及她的神经末梢,尤其敏感。
阔别九年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靠近地、心平气和地呆在一起。
许罂忽然想起初中的时候,经常谭叔在前面开车,她和顾星沉这样坐在第二排。
有次谭叔烟瘾犯了,下车去买烟抽,他们也是这样坐了好久。然后顾星沉突然凑过来,亲了她的嘴巴……
那时候顾星沉还小,他的吻,还没那么欲。
他只是用微凉的嘴唇碰了她一下,就分开了。然后有些紧张,怕她会生气。
结果她当然生气了,发了很大脾气。
许罂想起初中的时候,她真的不是很喜欢顾星沉。
尤其初一和初二的上学期那段时间,他又白又矮又安静,像个女孩子。
她那时一直打算换个男朋友,只是每次想换的时候,他总能靠个第一或者什么的,让她很有面子……
“代驾马上到了。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安全你不用担心。”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把许罂从回忆里唤回。她看向旁边,高大成熟的男人,完全不是回忆那个矮矮的男孩儿了。他高大帅气,浑身充斥着成熟男人的符号。
然后许罂想起了刚才顾星沉说的做朋友…
顾星沉垂眸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推开车门,下车。
“你去哪儿?“许罂脱口,撑着座椅倾身,“去酒店的话……我送你啊。”
顾星沉站在车旁,回头来,略略弯了下唇,眼睛因为俯视的角度,眼睛半睁着,有些清冷、慵懒。“不用。我叫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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