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在学校有些背景的不良少女,老师管不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格,都不会管。
七班的同学们嗅到一点儿不对劲,往常许罂跟陈星凡、金宇、江寰几个跟连体裤似的,睡觉、翘课干啥都一块儿,这种单独行动,还从没有过。
所以,许罂这两天干嘛去了?
徐少庆正帮生物课代表发着练习册,忽然见教室门口来了个陌生面孔——十三班的辛辰。
辛辰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没看见要找的人,于是叫了徐少庆问过去:“同学,你们班许罂在吗?”
徐少庆:“她不在。这几天都翘课,不知上哪儿了。”“你找她有事?”
辛辰抿抿嘴没搭腔,刚转身又改了主意,转头来:“那个……你们班,是有个叫顾星沉的,对吧?”
徐少庆小吃惊了下。
辛辰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话真是显得特别蠢!七班顾星沉,721分,英俊的高冷学神,总成绩和单科成绩全第一,现在整个年级还有谁不知道?
“算了,当我没问。”辛辰很烦躁,垂头。
徐少庆:“星沉也不在。这几天都生病……”
说完,徐少庆忽然意识到他说的两句话之间的仿佛有某种关联,而这种关联,辛辰比他聪明多了,也微妙地领悟到了。
——许罂不在,顾星沉,也不在。
辛辰脸色不好,匆匆离开。
徐少庆呆呆地走进教室,推了推黑框眼镜,对八卦地望着他的唐诗、杨晓丽几个说:
“就说嘛,不要早恋,看辛大学霸多惨。爱上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说着还吟起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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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分的校园很安静,偶有老师讲课声和学生的琅琅书声,从教学楼传来。
七班教室的窗外,参天的香樟树经过一个冬天的折磨,开始发芽。
香樟树喜温暖潮湿,S市处在暖温带,半湿润的大陆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但冬天还是偏冷。
这颗香樟树是这栋楼建成时,从南方挖了树干根须,拖过来的,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养活。
当年搞这事儿的,正是许罂家里的煤老板地头蛇爹妈。
讲台上,生物老师正卖力讲着课,而最后一排的学渣小分队却各自忙着各自的,金宇在听歌,宋小枝在偷偷玩手机,陈星凡立着生物书掩护,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瞌睡。
更多的学生们在忙碌、认真的跟着老师思路学习、做笔记。
原本各自相安无事,一片宁和,却忽然从后门传来巨响——
砰!
门被踢开。
生物老师吓得一哆嗦,看进来的两人,气得猛拍黑板。
“江寰!上课迟到还踹门,想不想学习了?!”
“还有许罂,你……”老师斟酌了下语气,“你是女孩子,怎么也这么粗鲁!”
江寰踹的们,走在前,根本不搭理。许罂抱着胳膊走在后,闻言瞟了一眼讲台,漫不经心道:
“好~谢谢老师指正,我叫江寰下次温柔点儿~”
七班这几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不是一两天了,生物老师也不想浪费时间,影响别的学生上课,重重地抖抖书。
“赶紧坐下,好好听课!”
老师调了调整呼吸。
“接下来我们继续讲问答题。染色体、DNA和基因都与遗传有关,请概括出三者关系。杨晓丽,你来回答……”
许罂拉凳子坐下,随手把便当盒子丢到离她不远的垃圾桶里。
宋小枝小声地凑过来哈哈:“咋了大小姐,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日常更年期。”许罂没好气说。
宋小枝挥挥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嘁了一声,埋头玩儿自己手机。
陈星凡看一眼许罂丢在垃圾桶里的便当盒子。“这不是你给顾星沉带的爱心饭团?怎么扔了。”
许罂托着腮懒懒瞟了眼陈星凡,没说话。
陈星凡:“话说你今天不是去照顾学霸么,咋回来了?”
许罂闷闷:“天天在那儿有什么意思。”
“真的?不是吧,川崎都舍得送,你会觉得没意思?”
“……顾星沉好像不需要我照顾,他就自己看书,都不理我。我呆得快无聊死了。”
“呵!会有男人不喜欢理你?开玩笑吧。”陈星凡不可思议。
暗恋许罂的男生,只怕得从教室门口排到楼下学生处。
“有啊。顾星沉。”
许罂趴在桌上,看着前头顾星沉的空位置,有点儿烦闷,过了一会儿,她偏头问:“星凡,你知道《三体》吗?”
“什么?”
“《三体》,一本书,讲文明的。”
陈星凡搔搔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两个学渣同时陷入尴尬地自我检视。
纤细的手指翻动纸页,许罂玩儿着前些天从顾星沉那儿抢来的笔记本儿。
课堂安静,仔细能听见笔记本的书页摩擦的声音。
顾星沉的字迹特别清秀苍劲,很漂亮,有圆珠笔的,也有黑色中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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