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_沐清雨【完结+番外】(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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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行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澜,他淡淡地回应:“随时奉陪!”

  见赫义城郁闷得手都握成了拳,指挥所里的贺泓勋憋不住笑了。

  横了贺泓勋一眼,赫义城指挥道:“邢克垒,限你二十分钟之内拿下355高地。束文波率领第二梯队与红军协同作战,抢占白城!”

  听出老大的火气,邢克垒与束文波铿锵有力地应:“是!”

  接着,厉行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波在空气中散开,全体参战将士听到他说:“各归各位!所有人准备,一分钟后发起总攻!”一字一句。

  一分钟后,震耳yù聋的爆炸声中,“红蓝”两军与特种大队进行最后的较量。

  355高地的抢夺犹为惨烈,经过几轮激战,先前未有大动作、实力保存得当的韩亦初将一路特种大队的人马困在了死角较多的426高地,为蓝军分担了一部分压力。之后,由邢克磊将师属装甲侦察营的营旗八面威风地cha在了355高地之颠。

  夺得制高权,蓝军的火力优势得以发扬。在其掩护下,先前毫无伤亡的束文波的第二梯队倾巢而出,与安基、袁帅一起攻进白城。

  这边,白城的抢夺异常残酷。

  那边,均剩下两名狙击手的厉行和夜亦进入最后的对峙。

  狙击步的瞄准镜里,伪装得与周围糙丛混然一体的夜亦率先被锁定。

  厉行摒息,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如果不能一举击中,凭夜亦的反应,他脱身的可能xing为零。

  可至今没有失败记录的厉行为什么会有顾虑?怎么不能一举击中?怎么会?

  沉默中,厉行将头抵在狙击步上。

  他,放弃了she击?

  而他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使得夜亦终于发现了他。

  以红色光圈锁定厉行的那一瞬,夜亦是兴奋的。然而子弹出膛后,他后悔了。

  厉行的反应完全出人意料。原本还低着头的他,仿佛看到了夜亦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是在夜亦扣动扳机的同时他就有了动作。

  就地翻滚、起身奔跑、行进间she击,这种看似疯逛的冲锋举动快速迅捷到令人匪夷所思。密林中子弹横飞,厉行动如脱免的身影依据地形地物的掩护,竟然避开了特种大队两步狙击枪的瞄准。

  当夜亦反应过来一枪落空,分别埋伏在他九点和三点钟方向的特种大队的两名狙击手被厉行she出的子弹击中,都翻了白牌。再看夜亦,同时被红军两道红色的光圈锁定。

  撕下臂章时,夜亦看向迎面而立的厉行,他说:“我只想知道你的视力什么时候恢复的。”

  半生熟51

  提到厉行的视力,在警队集训时,夏知予来到五三二团为参训队员讲解枪械知识那天厉行演示八百米移动靶she击后,贺泓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因为以厉行的she击成绩,贺泓勋实在看不出他视力有什么问题。可当初厉行调回五三二团时,老首长确实在电话中说他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导致luǒ眼视力下降。

  luǒ眼视力下降对于一个狙击手而言是致命的,尤其是一名“判官”级狙击手。

  谁都知道报考军校对于眼科项目,也就是视力有着明确且严格的规定。比如技术类、指挥类专业,特种兵与普通兵种,视力要求都是有所不同的。而作为一名狙击手,要求首发命中,百分百jīng确,双眼视力必须达到2.0以上。

  原本厉行的luǒ眼视力是极好的,但由于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子弹擦过脸颊,距离眼部太近,造成视网膜受伤,他的luǒ眼视力就达不到狙击手的要求了。这也是他不适宜继续留在特种部队的原因之一。也就是在那次重伤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厉行没有碰过枪。

  在特种大队服役期间,厉行是固定使用同一把枪,对于枪的xing能比熟悉恋人贺熹更甚。而经过长年的训练,他已经和枪融为一体了。即便没有握枪时,手也会时不时端成持枪的姿势,甚至下意识做出轻弯食指,扣动扳机的动作。说通俗点,就是职业病。

  后来,厉行身体的各项肌能渐渐康复,在外人不知晓的qíng况下,他开始恢复训练。一直以来,身为参谋长的厉行每天的训练qiáng度都比五三二团,确切地说是普通部队的兵训练qiáng度要qiáng。比如他每天会负重20公斤跑5000米,训练she靶1小时等等,而且在有时间的qíng况下,他坚持每周进行一次越野行军。

  有句话说:“当兵才知道自己的骨头硬不硬,当兵才知道什么是孬种和英雄。”别人看来或许觉得厉行被特种大队训疯了,自己找罪遭。其实不然,对于那样的生活方式,对于那种训练qiáng度,他已经完全适应。一旦停止,反而不习惯,觉得空。

  也就从那个时候起,厉行重新端起了枪,不止在能见度很底的qíng况下练习she击,还坚持以心脏计算目标移动的速度。因为心跳影响she击jīng度,厉行每次都把握住开枪的最佳时机——两次心跳之间的一秒钟。

  记得警队集训期间,进行卧姿装*****训练时厉行小露过身手。对于他创造出的匪夷所思的成绩,参训队员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厉行根本就是一般发挥。就在刚刚和夜亦jiāo手时,厉行不止在行进间she击击毙了两名特种大队狙击手,更是在跑动间拉动枪栓,直接将子弹塞进枪膛,整个过程用时两秒,基本上违反了自然科学规律。

  这不仅仅是速度问题,更是对she击jīng度的挑战。要知道,厉行奔跑的速度相较常人已经是出奇的快了,而换上子弹后又迅速she击,在完全没有瞄准的qíng况下一枪命中狙击手,动作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说不是厉行的视力恢复了,而是他she击时不单单以眼去判位目标的位置,而是用心。什么叫心眼合一,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境界。当然,心眼合一背后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没有发言权。

  厉行不会和夜亦深说这些,将目光投向远处,他说:“医生说没有恢复的可能。”依当时的qíng况,眼睛没报销已是万幸。他早已接受事实。

  视力达不到狙击手的标准,she击jīng准度超越狙击要求。

  “判官”的代号,厉行当之无愧。

  夜亦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他服了。

  被狙击步锁定判定“阵亡”的夜亦此时已退出演习,无法指挥。坐在糙地上,目光望向战火纷飞的白城方向,他以半感慨半伤感的语气说:“今天这一仗是我十五年军旅生涯败得最彻底的一次。”

  厉行站在一边,任由额头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来,他没说话。

  红军的两名狙击手继续参加战斗,密林间,惟有厉行与夜亦席地而坐。

  耳麦里,先是传来驻守355高地掩护安基等人攻城的邢克垒的声音,他向指挥官报告说:“特种大队出动了‘铁军’小队,开始组织冲锋。”

  接着是赫义城冷沉的声音,他命令:“铁军?我赫义城没领教过!吃掉他!”

  邢克垒的嗓音低沉醇厚,他应:“明白!”

  远处,枪pào声持续,撼动了整个战场。

  直到一枚象征演习结束的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训练基地终于恢复了安静。

  沉默被夜亦打破,仰躺在糙地上,他提及了一个和军演完全无关的话题:“知予哪里不好,怎么你就是不肯接受她?”

  厉行侧身,神色平静地反问,“你觉得贺熹哪里不好?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舍她选别人?”

  好与不好,向来不是衡量爱的标准。

  一道没有答案的问题再无法继续下去。

  夜亦无言。

  对抗结束。导演部的判定结果随后下来,不无意外地,歼灭了特种大队整整一个分队,最终控制了白城的红军五三二团和蓝军模拟部队,胜!

  听到训练场上骤然间响起的欢呼声,厉行笑得很淡定。

  忽然就想给贺熹打个电话。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贺熹甜糯的声音传进耳里,厉行听到她柔且急地唤:“阿行。”

  莫名地,心在这个瞬间软得不行。

  厉行弯唇,不自觉放柔了语调,他问:“肩膀还疼不疼?”

  然而听到的不是疼或不疼的回答,而是贺熹压抑的哭声。

  那端的她,忽然泣不成声。

  她此刻的眼泪为何而落,厉行何尝不懂?

  柔软的心房泛起涩意,他温柔地哄她:“傻丫头,我打电话是报喜的。好了,别哭了,听话。你不哭的话我告诉你件事,好事呢,想不想听?”尽管面上表现得平静,可亲手打败夜亦,厉行还是兴奋的。卸下矜持,他想说给贺熹听。

  贺熹却对他的所谓好事充耳不闻,只是哽咽着低低地唤:“阿行……”

  厉行以惯常坚定的语气应:“我在。”见她哭得伤心,他心疼了,转而哄她:“在家嘛,没出去乱跑吧?这次表现不错,口头嘉奖了……”

  这边,厉行褪去战场上的冷硬哄着贺熹;那边,红蓝两军开始打扫战场。

  见到夜亦,贺泓勋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他颇为得意地问:“怎么样夜队长,你对我们部队有什么想法?”升任团长晋升上校的贺泓勋在军衔上和夜亦平级,现在已经不必给某人敬礼了。

  说不上火是不可能的,夜亦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瞄了眼贺泓勋的肩章,他心有不甘地说:“五三二团这根骨头是越来越硬了,确实不太好啃。”

  夜亦说得没错,五三二团确实是根硬骨头。这把钢刀,没有在贺泓勋和厉行手中卷刃。他们在任期间,但凡在演习碰上他们的部队,无一幸免。所以说,赫义城也没什么郁闷的,毕竟再怎么说,贺泓勋和厉行都是他的部下,尽管有点不驯,甚至有时还对他这个 “长辈”有点“不敬”,到底也是给他争了脸面的。算了,认了吧。

  原本红蓝两军都很低调没有准备庆功宴,可如今风光无比地打败了特种大队,宁安磊提议热闹一下。和赫义城商量过后,贺泓勋大方地说:“所有人五三二团集合,经费算我头上。”

  赫参谋长闻言笑骂:“破产三回都不够!”

  随后,宁安磊给团里打电话安排,而赫义城等一行军官则先行一步回五三二团。

  当两辆越野车驶进家属院,贺泓勋和厉行先下来。紧接着,两道身影跑过来,扑进他们怀里。

  她们的热qíng把久经沙场的男人吓了一跳。将贺熹的小脑袋扣在胸口,回过神来的厉行笑着逗她:“我的小七果然很热qíng啊。等会再抱吧,我这身上脏死了。”话语间,却是更紧地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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