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即便人不在这里,还是能让羽妍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为什么我不是姐姐?哥哥是弟弟?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天天指着哥哥的鼻子,对他数落:‘你都大三了,还不去找实习?还不去做毕业设计?还不去谈对象?交个女朋友?你这样懒惰又邋遢,以后谁愿意嫁给你?’”
“哈哈哈!”想到哥哥会被自己这样居高临下的教训,羽妍开心地笑出很大声响。
笑完之后,有些失落。谁让自己晚了四年才来到这个家庭呢?这辈子注定要在兄长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了。
实习?找什么实习?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专业,每天研究的对象不是水稻,就是小麦。反正谷物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道,管他是什么样的DNA,管它们怎么生长。它们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为什么要干涉?
这样一来,羽妍的成绩总是刚好踩到及格线,一分都不愿意多要,有时候还很慷慨地多还给老师一分。这时候,羽妍就在老师和辅导员的办公桌前游说,说一些保证认真学习之类的话,终于,幸免于补考。
就自己这个样子,谁会要她来实习?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一技之长,用哥哥的话说——只·会·添·乱。
毕业论文更是无从谈起,导师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选题都没定。也没有兴趣。羽妍就想赶紧毕业,对这个陌生的专业说再见。
哦,女孩子还有一条路子可走——嫁人。二十岁就想着嫁人,有点早。羽妍的长相中规中矩,既不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材也四平八稳,既不前凸后翘妩媚动人也不窈窕纤细柳叶生姿;身高更是‘萌萌哒’,是个男生都能在她脑门上狠狠搓一把。
更糟心的是,羽妍每天都顶着一头乱发出门,美名其曰:“都是哥哥扰乱了我的发型”实际上,是因为她睡迟了来不及梳头。
这个样子,真是应了哥哥的话——嫁不出去了。
简直无路可走。羽妍烦躁不安,为什么要毕业?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要长大?
“di~di~didadidadi,didadidadi ”来电铃声响了。
是好闺蜜李韵。
“喂?妍儿啊?下午去KTV唱歌啊!去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消磨时间。
羽妍喜欢唱歌。一唱歌,整个人就像在云间飞舞,可以暂时把烦恼事抛诸脑后。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羽妍急需唱歌来发泄。
“下午我先去开个包厢,然后再把号码发给你。”
“好。”
羽妍虽然爱唱歌,却总是随性哼哼,极少去KTV唱。也不会主动邀请别人一起。因为害怕。
害怕的原因各种各样。怕被人拒绝。怕组织不好引起别人不满。怕这怕那。索性不做。
一个人在包厢里自己唱给自己听,实在没有多大意思。
羽妍也不愿意太多人一起挤在一个包厢里。这样的包厢多半吵吵嚷嚷,喝酒划拳掷色子,很难让人安安静静地享受乐符激荡带给感官的强烈冲击。
越来越少的人会喜欢音乐的纯净和圣洁。越来越多的人把它当成消遣和娱乐。
娱乐至死的年代。留不下值得回味的印迹。
羽妍倒是憧憬千百年前的唐朝盛世,歌舞升平,雅俗共赏。
同样的盛世,不同样的光景。
好丧。明明是要开开心心地去唱歌的,怎么会想这么多?
“韵儿等等,我要问一下,一共去几个人啊?”这问题对羽妍来说很关键。
“不多。知道你不喜欢太多人,总共也就三四个人。开个中包够了。”
“嗯。加上你和我就只有三四个人?”
“对啊!”
“那还有两个是谁?”羽妍有些紧张。
“欢欢啊!这次暑假她没回家,就一起叫出来玩呗!还有一个欢欢上选修课的时候认识的,外系的。他那个系,整个系就他一个没回家,更惨,所以就跟来了。”
“哦。”对于新朋友,羽妍的内心还是很欢迎的。虽然她有一点地社交恐惧,却很是渴望能交到新的朋友。
“好,那下午见。”
放下电话,羽妍盘算着下午要穿什么出去。
翻箱倒柜了许久,总算找到一件满意的。又随手拾起一本小说,算是勉强混过了上午半天的时光。
☆、外系生
午睡过后。羽妍看看表,时间还早。
慢腾腾地洗脸,换衣,穿鞋,再看时间,“啊!要迟到了。”
羽妍就是这样。重度拖延症。
K歌虽不是要紧的事情,羽妍还是觉得不应该迟到。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慢动作,最终的最终,还是迟到。
还是最后一个到。
看看手机,韵儿发来一个房间号’941’,问了路,终于找到。急急忙忙开了包厢门。
“哎呀,妍儿啊,就差你了。快快,去点歌。”李韵边叨叨边把羽妍推向点歌器。
好多歌!已经整整占了四页。
对。欢欢是麦霸,这么多歌肯定都是她点的。
羽妍草草地点了几首熟悉的旋律就随便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了。
欢欢一直在唱。一首接着一首。羽妍也在开心地欣赏。不时鼓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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