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一阵阵诵经声传来,虞休辙翻了个身,想到今天还要陪着小和尚干活他就一点都不想起来,于是继续窝在被子里装睡。
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他们这群出家人啊。
虞休辙刚收拾好,走到了院里,就见小和尚手里捧了个小竹篮,乖乖地坐在石凳上。因为石桌上还放着一个大一点的竹篮,所以虞休辙猜测南翏是在等他。
他随手就拿起那个大竹篮,上下打量着,戏笑道:“今天,我们还是要去打水吗?”。说完还冲着小和尚举了举手里的竹篮。
☆、采茶
见南翏一直把自己往寺庙外面带,虞休辙还真以为自己猜中了——今天要和小和尚用这竹篮去河边打水。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可笑愚昧,但出家人的心思难猜,也难保他们要以此来磨练心性。
不过很快虞休辙便发现他们走的是与昨日截然不同的路,“这不是去昨天那个小水塘的路啊?”
南翏一个人行动惯了,现在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趔趄,滑下了坡,还好虞休辙手急眼快得上前扶了一把。
幸好他在跟小和尚逗趣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身上。
寺庙附近的路还好些,每天人进进出出的都给踏平了。虽然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座小山丘,但是走远了,山路仍是有些不太平坦。再加上早晨的雾气刚散,地上的泥土混进了露水就变的又黏又滑,一点都不好走。所以他一直在担忧这小和尚会稍不留神滑一跤。
站稳后,南翏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来是吓得够呛,虞休辙宽慰道:“慢点走,后面的人也没有着急催你,你个领路的也不用走那么快。”然后他又把倒在一边的小竹篮捡了起来,南翏见后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却没想到虞休辙竟然十分自然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大竹篮里。
南翏在脑中一直回想着虞休辙的话和他刚刚的行为,一时出了神。
后面的虞休辙见该带路的小和尚一直没动静,还在原地傻愣着,还以为是小和尚被刚才那一幕吓呆了,忙催促:“在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没过多久,虞休辙的声音又源源不断的传来,惊扰了山间的宁静,惹在树上停歇的鸟吱吱吱地叫唤。
“诶,南翏小师父,我刚不是在催你。我...我是看你在出神,所以就想叫醒你。不然待会儿我们动作慢了,那个慧风...大师说不定又要罚你,不对,是罚我......”
“小和尚啊,你怎么走那么快,小心别再摔着了。我说慧风怎么把你交给我,原来是他都算好了的,要让我这个闲人帮他带孩子。”
然而南翏像是在跟他赌气,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反而越走越快,虞休辙在后面喘着气颇为狼狈地追赶他,左手叉腰,右胳膊上还串着竹篮。
春寒料峭,趁在清晨出门的俩人却都走出了一身薄汗。
“到了,就是这儿?”
发现小和尚不动了,站在原地站着等他,虞休辙赶紧追了上去。
面前是片翠绿的茶园,茶树整齐地连成了片。
“所以说,你们的出坡到底指的是什么?”
小和尚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张叠整齐的纸,然后左右手拎着纸的两边,将它展开在虞休辙面前。纸上大大得写了两个字——’劳作’。
“劳作”,有人替虞休辙念了出来。
两人这才发现这茶园里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人。
虞休辙闻着声望去,只见一个和尚早已在那开始摘了。
那人就是昨日害他失控的那个和尚,他随即蹙眉回想到。
两个和尚双手合十,互相打了个招呼,接着先到的那个和尚又转向虞休辙,跟他问候道:“虞施主早,在下小和尚南凇,。”,言罢,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施主施主’,看来他真得给自己取个名了,慧风那老和尚不知为何要让自己取名。不过这样也好,虞休辙本就清楚自己和慧风不对付,观念也是差若天渊,到时候如果慧风给他取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名,每天被其他人唤来唤去,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虞休辙拍着额头想着。
随后虞休辙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采茶本身,新奇地欣赏那采茶和尚娴熟的动作。清晨的露珠还滚动在叶片上,有些嫩芽上还缀这些黄蕊色,被摘了叶的枝丫微微颤动,抖落出一片晶莹。
而小和尚则一直盯着虞休辙拿着的竹篮。
虞休辙感觉,好像有人在敲打竹篮,转头一看,发现是小和尚,他这才记起小和尚的篮子还被收在自己这儿。便冲小和尚一阵傻笑,然后伸手去抓套在里头的小竹篮。
他们俩个还不过来摘茶叶,南凇觉得很奇怪,虽说是两个人,但是他并不觉得那个虞施主真能帮上什么忙。他忍不住往他们那边瞧了一眼。
阿弥陀佛,他果然是来帮倒忙的。南凇在心里替小和尚感叹了一句。
“这篮子取不出来了,怎么卡在这个地方,我刚才明明没费多大的劲就放进去了。”虞休辙愤愤道。
本以为拿个小竹篮的活是不可能难倒他的,结果现在......
折腾了好一会儿,小竹篮还是取不出来,虞休辙就有些粗暴地开始扯两个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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