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休辙见状,忽然觉得一阵怪异。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既然是眼前的这一位,那么按理说那一个男的就应该是凫丘了。但为什么凫丘会在自己跟林琰说话的时候故意避让开?
“姐姐可以告诉我,我跟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儿,凫丘突然扭过头来看着自己,黑着脸,像是一脸不善。
“凫丘你紧张什么,我难道又说错话了?”虞休辙毫不掩饰地问道,因为他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好不容易遇到了他们,就不能轻易放过能让他找回过往的机会。
“没事,你们接着聊。”闻言,凫丘立马又把视线放到了别处,淡淡地回答道。
林琰却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她缓缓解释道:“我是你的师父,但是你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叫我姐姐。他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朋友。”说着,她指了指躲在一旁的凫丘。
“那我还是喊你师父吧,叫你姐姐听起来多不尊重,而且...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围的人也都是陌生的,那时候我觉得,茫茫人海唯独自己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人。但是现在我重新遇到了你们...”,虞休辙突然笑了笑,林琰既没有拦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不论是你们有意为之还是凑巧,但总归是让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既然现在我有了师父,还是想好好去珍惜。”
“好。”林琰虽然笑着应了他,但心里却是格外的沉重。她不想再欺骗虞休辙,所以害怕他会问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就在刚才虞休辙问自己与他的关系时,林琰有过一秒的犹豫,她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自己是她的师父,虞休辙天生敏感,一旦告诉了他,那他就一定能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就是他噩梦中的那个男人。但在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告诉虞休辙实话。
曾经,她在虞休辙面前说了太多的谎话,到最后只能用沉默来面对这个自己深爱的人。她的谎言害了太多的人,她的亲人,她的族人,以及她眼前的这个人。
雨天,天黑的格外的早。
中间凫丘出去了一次,不知道是到哪里弄来了些吃的,回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是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没有燃灯。过了没多久,凫丘对他们两人叮嘱道:“你们先休息吧,我来守门。”,然后又转头瞥了一眼林琰。林琰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还不需要回到被白玉中。
一旁的虞休辙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他是第一次睡得那么安心,因为身旁陪着他熟悉的人,不用在因怀疑和警惕而要保持随时能清醒过来的状态。他放下了蹙着的眉头,沉沉睡去。林琰就坐在他的旁边,她伸出了手,慢慢靠近虞休辙的脸,但可能是怕惊扰了他的美梦,所有在触碰到脸的那一刻,又迅速把手缩了回去,转而用温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他。
☆、疑云重聚
天微微亮,在这片荒芜之地忽然响起了虫鸣声,还有窸窸窣窣蛇虫翻过枯草的声响。
凫丘与林琰对视了一眼,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于是凫丘起身走到窗边,在窗户上探出了一个洞,透过那个细小的洞往外望去。随后,林琰便发现扒着窗眼往外探的那个人突然僵直了背,许久都没有反应。见此异状,林琰立即给虞休辙盖好衣服,然后向窗边走了过去。
凫丘感觉到她的靠近,于是让出了窗眼,林琰向外瞧去。
没过多久,林琰神情复杂地转过头来。
“他们这群蛇可能并不简单。”林琰冷静下来沉沉说道,凫丘同时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们两人都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窗外,原本散去了的小蛇又重新出现在了外面。他们头尾相接,并始终围着崇野倒地的那一块地方转圈。崇野与它们都是蛇类,在极度饥饿或者紧张的情况下,食自己的同伴也并不奇怪。但外面的情况却不像它们在舔舐崇野留下的尸体残骸,倒像是在做祈祷的仪式。
之后,凫丘心里的这个大胆的猜测被眼前之景证实了,青烟再现,之前消散不见的尸体在慢慢恢复。而在崇野的身体渐渐重铸的时候,周围的蛇群却好像不断被抽走力气,爬行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蛇身好像要随时到下一般。他让开后,正好也让林琰瞧见了这一幕。
蛇类这一类如此低等的族群,为何也会...?
“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他们是被人操纵了,第二...他们压根就是不是蛇,崇野也是假的。”林琰继续观察着,又一边用凫丘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凫丘的似乎很平静,似乎心中也已料想到了这两种情况,就在他想继续分析每种猜测的可能性时,林琰突然向后抬手,掌心向外正对着他,作噤声状。
“我们可以省去猜测的时间了”她轻声说道,凫丘听后脸色一变,心想: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第一种情况。”林琰突然转身离开了窗边,瞥了凫丘一眼,于是他立马扒着窗眼看去。
只见崇野的尸体被完好地拼凑在地上,而他身边的那群小蛇却一个个倒下了。而这些尸体的上空有一只木鸢在低飞,好似偏爱尸体和腐烂动物的秃鹫一般,恋恋不肯离去。木鸢扑着翅膀飞了许久,倏然与崇野的尸体一同消失了。
凫丘蹙眉,一脸不解和疑惑。他闭了窗眼,然后在林琰旁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以命换命?想试验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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