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去那间超商买的便当都报公帐。”俊美男子淡淡说道。
闻言,林特助愣了下。“呃,这样好吗?”
“你只有去医院的时候才会经过那间超商不是吗?”
“是的。”
“那以后就报公帐吧。”
听出老板语气下不容他婉拒的强硬口吻,林特助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在如此深沉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俊美男子垂眸淡瞥一眼手机荧幕,盯着荧幕上的来电显示,寻思片刻方接通电话。
“徐书亚,你这个不孝子!你凭什么煽动董事会投票,把光奕踢出董事会?!”甫接通电话,手机那方劈头便是一阵咆哮。
大手优雅地将手机拿远,徐书亚丝毫不受父亲的咆哮影响,直到手机彼端安静下来,才重新覆在耳旁。
“爷爷从来没承认过徐光奕,要不是爸趁爷爷昏迷时,联合二叔跟三叔一起拱徐光奕当上董事,他根本进不了公司的大门。”
“王八蛋!徐书亚,我是你爸,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徐书亚脸上,将他俊朗的轮廓渲染成七彩色泽,对比表情的冷漠,透出一份与整个世界充满隔阂的疏离感。
“就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会接你的电话。”
“你别以为仗着你爷爷疼你,就能这样嚣张,他遗嘱上写的继承人是我,只要他一死,公司就由我作主——”
“爸,你应该没忘记,你已经被赶出‘亚懋’一年了?”徐书亚听似平静的语气下,夹杂着不容错辨的敌意。
似乎被这席话重重戳中痛处,手机彼端的徐长晏当下暴怒。
“混帐东西!只要你爷爷死了,就算你跟整个董事会联合起来也没用,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法院的话你想谁会赢?”
冷笑几声后,不待徐书亚再有回应,徐长晏迳自切断通讯。
徐书亚拿下手机,面色越发冷沉。
“徐先生,是徐总打来的?”林特助小心翼翼地问。
“看来我爸巴不得爷爷快点死。”徐书亚嘲讽的回道。
“总裁一定会好起来的。”林特助只能如是安慰,不敢说丧气话。
徐书亚只是微微牵动嘴角,不置一词,只因他心底比谁都清楚,“一定会好起来”这句话早已不适用在爷爷身上。
爷爷这是二次中风,虽然经由抢救勉强捡回一条命,可因为脑部严重缺氧,如今只能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迹象,与脑死的植物人无异。
国内外的医生都找遍了,爷爷的病情依然不见起色,亦不见苏醒迹象,事到如今似乎只剩下等待奇迹。
奇迹,谈何容易?世上若真有奇迹,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死亡。
徐家向来笃信基督,总虔诚的向主祈求显现神迹,可爷爷已躺在病床长达一年,仅仅靠着呼吸器而活,何来神迹与奇迹可言?
手表上的时针指向凌晨四点,窗外的夜色越发深浓,凝望着窗外夜色的徐书亚,早将方才那段小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的他浑然不知,那个险些被车祸鬼魂抓交替的女人,掌握着攸关亚懋集团百亿资产归于谁手的至要秘密……
将炖煮好的香菇鸡汤盛入焖烧罐里,再装入保温提袋里,伊湘琦随手捞过海军蓝风衣套上,拎着鸡汤便骑上她那辆骨董级的老爷机车。
抵达医院停妥机车后,伊湘琦拎着保温袋步入医院大厅,却在转角处险些与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撞上。
“喂,走路不看路啊!”对方很冲的指责。
伊湘琦连忙退开身,频频低头道歉,可当她抬起脸看清那伙人时,赫然发觉其中竟有张熟悉面孔。
那个身穿铁灰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与朱红斜纹领带的男人好面熟啊……
伊湘琦怔忡地盯着被随扈簇拥的徐书亚,好片刻没移开目光。
徐书亚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身旁对伊湘琦发出斥责声的林特助,又再次开口责备∶“小姐,你怎么还不让开?”
伊湘琦一脸奇怪的左右张望,不知是天然呆,还是刻意装傻的回道∶“嗯?这走廊这么宽敞,你们也可以自己绕路走啊。”
听她吐出如此白目的质疑,林特助又想张嘴开炮时,这一次徐书亚却率先扬嗓。
“你是骑车来的吗?”
低沉的声嗓一落下,众人俱是愣住。
林特助与随扈们错愕,伊湘琦则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狐疑表情。
徐书亚垂下眼眸,不发一语的盯着伊湘琦的脚边。
伊湘琦顺随他目光望去,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脚边,不由得蹙起秀眉。
霎时,她陡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某个凌晨深夜。
她猛地抬起头,再次将整整高出她一颗头的俊美男人端详一遍。
原来是他!
自从那天深夜险些发生车祸,又被那个劳斯莱斯男——这是她给那家伙冠上的昵称——无缘无故盯着脚边瞧之后,近来她总觉得自己特别衰,走路经常无缘无故绊倒,就连下个楼梯都能摔跤,当真衰到极点。
事后她努力回想,发觉一切开端似乎源自于那晚……而且,似乎与这个男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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