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_狎鱼【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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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铁口阒其无人,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隐匿着暴烈的风雨,噼里啪啦像除夕的炮仗。衬得地铁口从未有过的安逸。

  啪嗒,啪嗒,两人脚下很快溢了两块水洼,水洼连在一块儿成了饱满的葫芦状。

  “我已经湿了。”她说着脱下外套。

  “少废话。”宋岳丢下一句,头一撇,人已经走进雨中。

  冷因看着他背影,刚才还诧异怎么滴水未沾,仔细瞧才发现,他身上哪是滴水未沾,明明是湿了透顶。

  冷因戴上外套连帽,托着长裙小跑进雨中。

  地铁口旁的黑暗里,一辆黑色宾利倒车打了个转,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车轮摩擦水泥路的凄厉声响被暴雨吞没。

  宋岳已经坐好,冷因迟疑片刻,跨腿坐在他身后。穿着长裙的缘故,她这个坐姿不敢贴他太近,一手按着裙子,一手紧紧攥着他衣角,胸口和他脊背始终隔着两指的距离,即便是颠簸得碰上,也一下子就弹开。

  宋岳脱了外套,男人身上的热度传了出来,被劲风裹着劲雨糊在她凉冰冰的胸口。

  一个月未见,她竟然赌对了——雨中人,真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讲件好玩的事,我在写古言的时候,因“屁股”太过大白话,只好用什么臀、尻。古代还没有骑车高铁动车飞机自行车地铁公交车(马车?哦不他们没钱hh)时间来不及了只好各个修成轻功高手,动辄绕全城飞个几圈,飞得我眼花缭乱还得画画s-t/v-t图点点方位别弄错了。不会武功的男主绕着月牙湖奔跑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免不了日剧跑的俗套咯”!

  ——甲小田的碎碎念。

  ☆、第 7 章

  冷因在门口脱下外套,肩颈顿时起了颤栗。

  “谢谢你。”

  “不用。”他接过外套,在楼道里甩了甩水。

  宋岳转身回房,见她还站在那,问:“还有事吗?”

  冷因低吟了声,“你一个人住?”

  宋岳不明白她意思,点点头。

  冷因拎起他手臂上的外套,“我帮你洗洗吧。”

  “不必……”

  “不碍事。”她说着已经往601走。

  宋岳顿了顿,没追上去。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时候,外套已经干干净净的挂在他门把上。台风天,也不知道她怎么弄干的,但确实是洗过了,闻着有股淡淡的花香。

  宋岳取掉衣架挂回她门上,套上外套下了楼。

  冷因昨晚洗完衣服,用毛巾拧了半干;防水外套本就不吃水,早晨起来再用吹风机呼了会儿就干透了。

  送完衣服,她又睡了个回笼觉,上午十点左右被莫文滨的电话闹醒。

  “请你喝早茶。”

  “不喝了。”声音透着惺忪。

  莫文滨太了解她了,有条不紊道:“你慢慢收拾,我在你家门口等会儿——不急。”

  冷因噌的一下撑起身,下意识的盯着大门,“你在哪?”

  莫文滨笑了,“闹你玩的,位置我已经订好发给你了——真不急啊,别放我鸽子就行。”

  早茶开在商场里面,莫文滨根本没订位,只是叫熟人拿了号,特别关照要窗边的散台——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类,可比包间墙上廉价的抽象主义艺术要好看得多。

  服务生穿着统一的黑白西装,一板一眼的沏好香片,将透着红的茶水倒进精致的白瓷杯里。莫文滨勾好了单,服务生给茶壶添了开水,收了点单和铅笔离去。

  “你不在琴行做了?”

  “去年底就不做了。”

  莫文滨喝了口茶,放下叹道:“是我走太久了。那你酒店还去不去了?”

  “去啊,前晚上才去的。”

  “他们现在给你多少钱?”

  “一晚上……”服务生正好送单过来,冷因扫了眼价钱,“也不够你这一顿。”

  莫文滨笑了,“去就好。琴这东西,三天不练手生。”

  “还说我呢,你自己多久没弹了?”

  “哎别提了,”莫文滨直摇头,“上回朋友家开趴,还想露一手肖邦B大调夜曲来着,结果那装饰音弹得跟揉面团似的。”

  “十七号夜曲?你当时不是还拿来比赛的吗?”

  “是啊!所以要练啊!”

  冷因抿唇忍笑,“当时不也是揉面团嘛……”见对面眼睛瞪大,她耸肩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江老师原话。”

  还同过往一样,两人吃饭,他讲她听。

  莫文滨生意的起起伏伏,投资的盈盈亏亏,在他嘴里聊出来就跟牌局似的——对于投资经商,莫文滨有着一套自己的理念,凡是拿出去的钱,就当全部亏空了,这样一来,赔得再怎么风卷残云也剐不到他皮肉,反倒是多赚的一个籽儿都是天上掉的馅饼。

  “我现在也不瞎整了,有什么好项目我哥就把我捎上,他能看上的,十有八九赚钱。”

  莫文滨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大他至少五岁,家族里对事业结婚生子的期望都在这三个人身上实现了,所以莫文滨存在的意义就是“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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