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
冷因喝了一大口,说:“但这种事情以后不可以发生了。以后如果再有女的——”
宋岳打断她说:“你觉得除你以外还会有人三更半夜敲我门要水喝吗?”
一杯是二两,两人加起来喝了有十三杯,塑料杯摞成了一小柱。谁也说不清那单出来的一杯是谁干掉的。冷因心里觉得是宋岳,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冷因知道是遇见真正的酒坛子了。
结账时,服务员一眼就点出塑料杯数,而且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出了店,冷因问:“你们这儿人是不是都特别能喝。”
宋岳答说:“很多人一顿都不能缺酒,早饭都要喝。”
冷因啧啧,问他:“你喜欢女人喝酒吗?”
“无所谓。你这酒量摆我们那也就是正常水平。”
“真的?”
“真的。”
“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喝过?”冷因嗅出来了点什么。
“没有。”宋岳撒了个谎。
“撒谎。”冷因乜他一眼。
但眼下她实在不想提及宋岳的过往,于是紧接着又问:“那你喜欢女人抽烟吗 ?”
“不喜欢。”宋岳这回斩钉截铁,说完看着她,摇头叹道:“但有什么办法。”
冷因忍笑,一本正经的喊了声“宋岳”。
“干嘛?”他懒懒的应道。
“我有没有说过,”冷因环住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的笑说,“你真的很酸很闷骚哎。”
宋岳觉得耳朵发痒,甩开她啐了句:“话多。”
“脸红了!”冷因惊得站在原地不动。
“……”宋岳不想回头。
关了灯,宋岳不怕了,将她压在床上,鼻子贴着鼻子说:“以后少抽烟。”
“哦——”
“不许和别的男人喝酒。”
“哦——“
“不许去别的男人家里。”
冷因只是咯咯的笑。
“你听见没?”
“听——见——了——”
冷因还是在笑。看来米酒后劲果然是足,宋岳头一次见她醉的不轻还这么乐呵。
“拉倒吧你听见了。”他说。
“真听见了,”冷因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补充道,“你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嘛。睡一觉,明天早晨,就忘记啦!”
“信不信我叫你不忘。”
“不信……不信……”而后她的声音就像凝住了,又像酿得粘稠甜糯的米酒,因为宋岳拨开她耳边的头发,舔了舔她的耳骨。
亲吻软而湿黏,顺着耳骨一路下去,直至含住了她的耳垂,文有黑叶的耳垂。
冷因觉得整个人过电一般,酥酥麻麻得快成渣了。
毫无意识的,她在黑暗中轻喘。
宋岳想起了那个梦,看见她梦影当晚那个关于云南的山的梦,以及梦醒后自己在黑暗中莫名的喘息。冥冥之中像有一股灵异的力量将他们两个拉近,不论梦中还是现实。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冷因喘着气,神迷意乱的咬着他下颌说:“小丘。”
“小丘……阿布……阿布……小丘……”
说说笑笑,笑笑说说。
宋岳被她唤得一激,在低吼中解数。
第二天睡醒时,太阳已经西行。原计划的回村也泡汤。
太阳下山前,两人散步到了江边。步伐散漫,江水也很应景的流得散漫。水位不高,露出江堤上的一节节台阶。宋岳说这水位已经算高了,入冬后会越来越低,一直到明年春夏雨季来了才会再涨起来。
“这条是猊江,南边还有一条练江。我们叫做大河、小河。”
冷因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一半的时候,江堤上的轮廓灯突然开了,金灿灿缎带般的一条。这样的灯,在大城市里无足轻重,甚至显得昏暗;但在这里,竟把江水勾得精致、亮丽。
冷因觉得,这里的黄昏很静,静得她有些不适应。也不是香格里拉那种抬头是星,放眼望不见一两个人的静。江边没什么人,江对岸无一栋高楼,都是些不到十层的居民楼。此时还未亮灯,像一座空城般荒凉寂寞。不像深圳,时时刻刻的高速运转着,
“为什么会去深圳?”冷因问。
“不喜欢这里。”宋岳淡淡的答道。
答非所问……罢了。
冷因又问:“出过国吗?”问完就想起宋岳此趟刚出过国门,小声道:“哦对,尼泊尔。”
宋岳点头,“就只有尼泊尔。”
他想起昨晚马轲电话里说的“14座8000M”,如果要完成全部,意味着未来的几年里他还会去巴基斯坦、印度。
他又想起昨天冷因随口一提“离开家几年”,他回的“离就离呗”是有多草率。
离别真的不好受,生死未卜的离别更甚。
又在江边坐了一会儿,太阳落下去了,路灯亮了。冷因起身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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