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眉捋了捋头发,斜着头,取笑道:“我还真有些不明白,好好的别墅你不住,又一个人找那么一间公寓住下来,图个什么?”
廖书言沉默了许久,才道:“一个人住在那儿,空荡荡的。”
他的语气低沉,透露着孤寂萧索之意。
廖书眉噤了声,缓缓地道:“我先睡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廖书言点了点头。
廖书眉困得厉害,很快就睡着了。林婶将肩上的披肩解下来,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身上,目光怜爱地看着她。
车厢里,陷入了静谧中。
赵嘉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偏头瞅了瞅廖书言,只见他紧抿着唇角,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
从他刚才回答廖书眉的话语里,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深的孤独与凄凉。
他的家庭,她多少了解一些。
但是,这种刻入骨髓的孤独,让她格外心疼他。
车里还有人,赵嘉儿羞于表达和行动,只是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埋着头将早已编辑好的微信信息发给了他。
鲜橙披萨:我会一直陪着你,言言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廖书言默默看着手机,目光微微凝住她笑意嫣然的侧脸,眼里慢慢有了温柔深情的笑意。
绿灯亮起,他毫无知觉,身后的车子不停地按着喇叭。
车后座,林婶笑着提醒着:“书言,绿灯了。”
廖书言慌忙从赵嘉儿脸上收回目光,外界的声音再次进入了他的耳里。
云水禅心是一座新中式风格的三层别墅,白墙黑瓦砌成的建筑前,是整片碧澄澄的人工湖,湖中央养着一圈荷花。如今是冬季,湖面上一片萧索之气。
赵嘉儿走过一条绿树成荫的石子甬道,便见到了这片偌大的湖泊。
湖上没有建桥,需要划船才能进入别墅。
小迟已经坐在一艘游船上等着,见了一行人,便跳下船头,恭恭敬敬地向一行人一一问好:“大小姐,少爷,少夫人,林婶。”
林婶打量着他,微微笑道:“小迟?我有一年多没见你了,你又长结实了呢。”
“都是托您的福,我才能长得这么结实!”小迟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船上引,“少爷,各个房间,我都收拾干净了,您和少夫人可以随时搬过来。”
廖书言点头,牵着赵嘉儿在船舱的软垫上坐下。
赵嘉儿没进过私人别墅,更别说住进别墅里。
在船上,她便能尽览别墅外的风光。
通往别墅的路两旁是被修整得平平整整的绿色草坪,梧桐树一路延伸至屋后。
在屋外,赵嘉儿便见到了露出墙头的梅树枝干,只觉这里的一切都特别静谧,美得让她目不暇接。
院子连着院子,院里院外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充满禅意,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迷失在这座简朴宁静的世外桃源里。
廖书言订了饭店的餐,廖书眉与林婶在楼下的餐厅里吃过午饭便去补觉了,小迟却乐此不疲地修剪着院里院外的花草树木。
赵嘉儿跟在小迟身后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喜欢园艺么?”
小迟点了点头。
赵嘉儿有些难以置信。
小迟算不上清秀,但是看上去却健硕有力,不像是爱花爱草的人。
她斟酌了半晌,才问道:“是自学的,还是跟谁学的?”
小迟眼中有些迷惑,微微笑着回答着:“少夫人,我……我其实失忆了,是林婶六年前将我接回了廖家,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是,只要接触到这些工具,我的手好像就有了记忆。”
赵嘉儿没料到他还有着这样离奇的身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哦……”
“没关系的,”小迟笑道,“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也不像从前那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赵嘉儿觉得有些犯困,回到二楼的卧室里,廖书言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她悄悄走过去,从他背后伸长脑袋,楼下,小迟正在给草坪洒水。
廖书言转身看着她,将她头顶乱糟糟的发丝抚平:“和小迟聊了这么久,聊什么呢?”
赵嘉儿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咽了一口唾沫,郑重其事地道:“迟大哥跟我说了他失忆的事,他真的……”
廖书言看她问得小心翼翼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是真的。当时是林婶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他,等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他便一直留在廖家。”
“他没有名字么?”
廖书言道:“林婶问过他,他当时意识不清,一直重复着‘迟了’,林婶便一直叫他‘小迟’。”
“迟了?”赵嘉儿喃喃念着,忽然起身,“我给池小勉打个电话!”
“怎么了?”廖书言不知她为何突然之间变得紧张又激动。
赵嘉儿对他摇了摇头,池勉的电话接通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池小勉,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池勉用耳朵夹着手机,双手敲着键盘,听到电话那头赵嘉儿焦急的声音,他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指僵硬得不能动弹。
苏杭见他忽然之间呆住了,敲了敲他的桌子:“池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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