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贵校的处事方式?”沈父冷笑,“小女身心受损,当事老师若不愿负起全责,咱们就法院见!”
老校长苦口婆心地劝道:“沈书记,事情闹到法院,受伤害的始终是令爱啊!依我看,此事只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网上流言一过,也没有谁会一直记得这件事。”
沈父眼中的蔑笑愈发明显,没有继续与老校长纠缠,而是突然紧盯着沉默不言的廖书言,阴沉沉地笑道:“廖老师,大约半年前,在乌镇的医院里,我应该和您身边的小姑娘提过醒了,是她没告诉你,还是你压根没放在心上?事情是如何散布出去的,我希望廖老师能说一说。”
廖书言态度谦卑,语气诚恳:“首先,因我疏忽之故,让令爱名誉受损,是身为老师的责任,我向您道歉。”
他神色深深地望一眼沈梦,又道:“我在此保证,网上流传的事与我无关。至于事情是如何散布出去的,我希望沈梦同学能将真相说出来。”
沈父不悦地皱着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廖书言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令爱最清楚。事到如今,我也将话说明白一些——我与令爱仅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再无瓜葛,您想要法院上见,我奉陪;若要我负责,抱歉,做不到。”
赵嘉儿没见过廖书言如此严肃冷静地与人讲理。
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而他,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礼仪素养,令她钦佩的同时,又格外心疼。
她想为他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沈父冰冷嘲谑的目光,赵嘉儿硬着头皮与之对视,伸出手,默默握住了廖书言的手掌。
沈父的笑,总是让她不自在。
“廖老师是因为身边的这位小姐才不想负责么?”沈父哂笑,“会不会到最后,也会将她弃之不顾?”
赵嘉儿腹诽:这人好歹是地方高官,说话怎么总是带着刺,难听死了。
她鼓起勇气出声反驳道:“廖老师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沈梦是他的学生,您不能被网上的流言左右,不去相信自己的女儿!”
廖书言抓紧了她的手,看着她涨红的脸颊,心里暖暖的。
而沈父似乎不愿与她一般计较,笑着对喝茶的老校长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带小女先回家。我给贵校一个月的时间,希望贵校到时候能给我个交代,不然,贵校看重的这位廖老师的前途将会毁于一旦!”
老校长态度始终平和,笑呵呵地道:“好说好说。”
他起身将父女俩送出了美术院,廖书言与赵嘉儿也起身跟了上去。
看到沈梦与沈父坐上私家车离去,老校长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廖书言与赵嘉儿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多谢……”
廖书言正要说些感谢的话,老校长已经挥手打断了他:“甭跟我客气!学校会尽力帮你周旋,你这段时间就别来学校了,自己好好查查这件事吧!”
“是。”
老校长又笑着打量着赵嘉儿,眉目和善,语气轻快:“当初收到书言的喜糖,我还不相信这小子真找了女朋友……嘿嘿,眼光还不错,长得水灵灵的,看着乖巧,还护短,挺好!挺好!”
赵嘉儿被老人打趣得俏脸微红,扯了扯廖书言的袖子。
廖书言会意,牵过她的手,对老校长说道:“今天麻烦您了。事情我会去查,今天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去查!你去查!”老校长似乎是在沈父那儿受了一些气,气得发笑,“自己女儿不检点,竟还赖在你身上!去查!气死那块顽固不化的臭石头!”
廖书言笑着与老校长告别。
夜晚的校园,林荫道上,路灯的光芒昏黄温暖,一盏连着一盏,向那无知的黑暗尽头延伸着。
赵嘉儿挽着廖书言的胳膊,与他慢慢走在寂静无人的梧桐道上,心情平和。
生活中,总有麻烦找上门。
但是,她相信,只要有廖书言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了沈梦的要求,让廖书眉终止了调查真相的进程。
在暖暖的灯光下,赵嘉儿仰头看着廖书言被灯光晕得发黄的侧脸,突然松开手,转到他面前,背着手,望着他:“言言,对不起!”
廖书言有些奇怪:“为什么道歉?”
赵嘉儿微微垂下头,底气不足地道:“若不是我当初让廖姐姐停止调查,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一步。”
“和真相无关,”廖书言道,“受害人不是沈梦,也会是别人……看来,有人总是不想让我好过呀!”
赵嘉儿向后退着,一边退一边问:“谁啊?难道还是在云南的那伙毒贩?”
“不,是利用毒贩的幕后人,”廖书言见她要撞到身后的树上,忙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低头看着她,“他又找到了新的可以操纵的人。”
赵嘉儿拧眉:“是您曾经和我说过的江眠?”
廖书言点头,手指轻抚着她的眉眼,忽然低头紧盯着她,笑问:“嘉儿,我失业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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