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儿知道这样的几率十分渺小,依旧摇头抗拒着。
她只要想到廖书言也许会因为她而死,便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边。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她想要他好好地活着,快乐健康地活着。
她相信,往后的日子,总有一个女孩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比她更爱他。
而他,也会慢慢地遗忘她。
“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以后再谈。”廖书言不忍看她哭泣落泪,妥协似的叹了一口气。
赵嘉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浑身都松弛了下来。
雨依然在下,赵嘉儿硬着头皮上了车,途中,与廖书言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她的心思复杂难言,看着雨夜里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廖老师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住的地方不在这个方向。”
廖书言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句:“这是回和平公寓的方向。”
赵嘉儿知道他开车的方向,只是变相地提醒着他:她不想回和平公寓。
然而,他煞有介事的态度,让她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毕竟,方向盘不在她手里,她只能认命。
这一趟,也正好可以将遗留在公寓里的行李搬出来。
赵嘉儿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进了久违的公寓,她反而哭得稀里哗啦的。
书房里睡了人,廖书言怕赵嘉儿的哭声惊醒房间里的人,忙将她抱进了卧室里。
关上门,他便在黑暗里亲吻她抽抽噎噎的嘴唇,哑声问她:“回来了,还舍得走么?”
赵嘉儿的背抵在门板上,有些疼,一抽一抽地尤其可怜。
她回答不出话来,廖书言又凑到她唇边,浅浅地吻着她。
赵嘉儿觉得胸口的气顺畅了许多,喘过一口气,偏头躲开廖书言的嘴,又气又恼:“说好送我回去的,骗子!”
廖书言道:“这里就是你该回来的地方——嘉儿,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赵嘉儿微微有些不适,随着廖书言的指引坐在床边之际,她的左耳便被塞进了一只耳塞。
录音里,是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声音。
这段录音,正是她醉酒后没有印象的那通电话。
将近两个小时的通话,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说话。
那些话,直白得让她害臊不已。
她说,她爱他,想他,想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说到最后,她便开始哭,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而廖书言,一直都在默默听着,偶尔应和的几句话,让她泪流满面。
“想回来么?”
“想,很想很想。”
“我去接你。”
“好。”
赵嘉儿快进着听完了录音,脸颊如同火烧,双脚不安地蹭着地板,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是我让您去接我的?”
廖书言从她手里接过录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嘉儿,别再说那些伤己伤彼的话,也不要轻易放弃。”
赵嘉儿垂着脑袋,没有应声。
廖书言拍了拍她的肩,道:“先睡吧。”
赵嘉儿闷闷地应了一声,在廖书言出去后,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坐着。
廖书言洗完澡回到房间,见她像木桩一样,走过去坐下:“我们分开很久了,开心一些,好不好?”
赵嘉儿掀起眼皮瞅着他,动了动嘴唇,许久才问了一句:“隔壁房间睡着谁呀?”
“父亲在国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廖书言道,“父亲想让他留在国内,便让我带他回来熟悉熟悉国内的环境……明天介绍你们认识。”
赵嘉儿十分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上回去见廖爸爸,也没听说您和廖姐姐有了一个弟弟呀!”
“在国外,父亲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莫先生和雇请的Lina阿姨负责,Lina阿姨年轻美丽又热情善良,父亲常年一个人,在Lina阿姨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两个人生了情,并有了孩子,父亲就想给她一个名分,想娶进家门,可是……”廖书言语气有些低沉,继续说道,“姐姐坚决不同意。只要姐姐去巴黎看望父亲,那对母子就会被父亲送走,更不会在姐姐面前提起两人,你去的那一次,正是这样的情况,而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了这些事。”
赵嘉儿仍然能够想起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
她虽然有点为廖书言的母亲惋惜和不平,但是,斯人已逝,廖爸爸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
只是,她仍然有些不解:“廖姐姐怎么会让您将那个孩子带回来?”
廖书言苦笑道:“姐姐自然不同意,这是我自己的意思。New才四岁,但很懂事,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围绕着New的话题,两人谈论了许久,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而那道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仿佛只是赵嘉儿做的一场噩梦。
廖书言身上的一切都令她怀念又迷恋。
深陷男女之情里,她是个极易动情的脆弱生物,他稍加安抚的一句话,都能彻底摧毁她辛苦守着的防线。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窗,杂乱无章,她的心情也慌乱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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