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犹豫地伸手拿了一块火龙果,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了一声:“谢谢。”
看他因此欢喜满足,赵嘉儿心里也十分舒坦。
她与他谈论廖书言,听他提起廖书言都有些犹豫胆怯,她有些不解。
即便两人不是一母所出,但是,从廖书言对New的态度上来看,他对这个弟弟应该是多有呵护关爱的。
听到厨房里的水流声,赵嘉儿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问着New:“你喜欢书言哥哥么?”
New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
很快,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埋着脑袋说道:“我也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不喜欢我和妈妈……姐姐……姐姐不让我叫她‘姐姐’。”
在赵嘉儿的印象里,廖书眉一直是通情达理、知性温柔的大姐姐,即使内心真的不赞同自己父亲再娶,也不会将同父异母的弟弟拒之门外。
她有点想不通。
嘉言的员工悉数到场、相继入座后,赵嘉儿便从冰柜里取出了四瓶葡萄汁,有男同事提议:“老板,火锅啤酒才是绝配,给我们一点酒啊!难得周末聚餐,就来他个不醉不归!”
吃火锅本来就图个热闹欢乐,能让这些员工在工作之余好好放松一下,赵嘉儿自然十分乐意见到他们欢笑打闹的场景。
许菀迟迟不来,赵嘉儿有些焦急担忧,走到厨房后的阳台上拨通了她的电话。
“许老师,你到哪里了?”
“嘉儿,我这边突然被一点事绊住脚了,去不了了,”许菀站在和平公寓3栋的楼下,语带歉意,“改天我请你和廖老师来我家里坐一坐?”
赵嘉儿听她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怕被人听见一样,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电话里,她隐隐约约听见了电子门铃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是来做客的。”
她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许菀惊惶不安的声音:“你做什么?赶紧回去!”
赵嘉儿连忙问:“许老师在和谁说话?你是不是在楼下?”
“嘉儿,对不起……”
许菀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赵嘉儿唯恐许菀出事,连忙奔到客厅,众人依旧吃得香、聊得热火朝天;而廖书言正挂断了玄关处的监视器的通话键。
赵嘉儿小跑到他身边,抬头问了一句:“是谁来了?”
廖书言的神色有些冷淡,回了一句:“迟来的许老师,还有她的前夫。”
这时,赵嘉儿才想明白电话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他……他怎么还对许老师纠缠不休呢?许老师因为她都辞掉了学校的职务……”赵嘉儿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慌乱害怕,“你让他上来了么?许老师呢?”
廖书言一见她抵触反感的模样,心里暗暗吃惊:她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极有原则主见。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无意中得罪了她,会不会也被她这样讨厌厌恶?
她厌恶张天成的原因,他猜得到,也能理解。
陷害污蔑、出轨外遇,都是她厌恶痛恨的理由。
他又何尝不是呢?
年初,沈父就以“强/奸罪”将张天成告上了法庭,由于证据不足,证词模糊,老校长也得以为他争取到了取保候审的机会。
一次次开庭,原告与被告双方各执一词,法院无法断案,一桩“教授强/奸女学生”的案件审来审去,到如今也没有一个结果。
而且,在双方取证期间,老校长更是找过廖书言,希望他能出面提供有效的证据和证词。
廖书言知道那一晚是两个人酒后乱性,算得上是你情我愿的事,分不出谁是谁非,只能说男方的责任更大一些。
当时,他为了将自己从这起事件里抽离出去,曾经收集整理过相关资料和证据。又因此事牵扯到了向云河,廖书言不想将事情闹大,在老校长的请求下,只能从沈梦身上寻找突破口,希望她能出面澄清真相。
他知道,对于一名刚成年的女学生来说,承认这种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不希望他教过的学生带着谎言和罪恶过一生。
也许是他的那一番话打动了她,最后,在法庭上,她声泪俱下地澄清了那一晚的真相。
只是只字未提那名神秘服务生。
那之后,她前来告别,说是要背上画板环游世界。
自此,他也没再见过她。
偶尔,她会将旅途中的画作通过Email的形式发给赵嘉儿,借赵嘉儿之口,让他帮忙点评。
虽然不待见张天成,在电梯口接着许菀,赵嘉儿还是客气又疏离地朝尾随而至的张天成笑了笑。
许菀是嘉言的常客,众人都认得她,也听说过她的事。因此,见到被廖书言安排在桌子一头坐着的张天成,众人纷纷没有好脸色,就有爱打抱不平的女同事林瑶出言奚落道:“嘿!这不是这半年来风光无限的张先生么?看看,多痴情啊,到现在还对我们的菀菀姐念念不忘呢!嘉言的男同志们,特别是那个谁……曲晨!你情敌出现了,有人来跟你抢菀菀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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