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原因,廖鹤与Lina仍在飞机上。廖书言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前去接机,只能让廖书眉与向云河去了机场。
赵母与林婶见廖书言身上有轻微的烧伤,不由十分好奇这对夫妻回了一趟宜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逮着赵嘉儿,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赵嘉儿挠了挠头,道:“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廖爸爸和Lina阿姨就快到了,我们先准备晚餐吧!”
她不愿说,两人也没办法。
赵嘉儿正要进厨房帮忙,赵母拉住了她:“厨房有我们就够了,你上楼照顾书言吧!”
卧房里,New趴在床边用法语轻轻和廖书言说着话,用他的小手摸了摸廖书言的额头,小声问道:“哥哥的头还疼么?”
廖书言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赵嘉儿推门进来,他便问道:“他们到哪里了?”
赵嘉儿道:“刚接着人,还在回来的路上。”
她见他要起身,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瞪着他:“别起来!你得好好养病养伤!情况特殊,你没去迎接,廖爸爸和Lina阿姨也不会怪你!”
New听得一知半解,但听到母亲的名字,他的心便已经飞远了。
虽然他极力克制着,廖书言还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朝他笑笑:“不用守着我,想见妈妈的话,就下去等着吧。”
New耷拉着眼皮瞅了瞅他,弯了弯嘴角:“那我下去了……哥哥要快点好起来!”
待New离开,廖书言眼里柔和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
赵嘉儿坐在床沿,幽幽叹了一口气:“言言,你很在意所谓的血缘关系么?”
廖书言愕然地看着她,抿了抿嘴,心中竟开始彷徨犹豫起来。
他认真思考着从前至今的种种,越想越迷茫,越迷茫越痛苦,越痛苦越不知所措。
赵嘉儿轻轻握住他的手,眨了眨黑亮亮的双眸,笑意盈盈地盯着他,语气轻缓柔和:“其实,换个角度想,事情就不一样了。世上所有的血缘亲疏,其实都源自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你想啊,我和你也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却因为彼此信任爱慕,最后也变成了最亲密的人。所以啊,爱与被爱,与血缘无关,与身份地位无关,只要心里接纳这份关系,一切都无关紧要。”
这是赵嘉儿冥思苦想一夜,才悟出来的道理。
说完,她见廖书言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依然冷冷淡淡的,突然泄气了。
她哭丧着脸凑到他跟前,有气无力地恳求着:“言言,好歹表个态嘛!我难得和你讲道理,点评点评嘛!”
赵嘉儿这样和他说话才算正常,突然说出的那番道理,他虽然觉得有点理,但是,由她认真地讲出来,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看着她因为不满嘟起的小嘴,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再嘟着嘴,我就要做点坏事了。”
赵嘉儿微怔,触到他宠溺中带着些许暧昧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坏事”是何意。
她虽然臊得慌,但却没有躲着他,反而用饱含春水的目光羞答答地瞅着他。
病着的廖书言,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消沉风流气质,一点一点拨动着她的心弦。
勒紧,绷断。
她刚下定决心想要亲他,手机铃声大作,吓得她似飞了魂,浑身变得僵直冰冷,动弹不得。
廖书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呆滞木然的脸,轻轻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拉了下来,吻了她。
廖书言的唇是烫的,瞬间唤回了她出窍的灵魂。
“已经亲到了,还不接电话么?”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还带着病中的一丝沙哑。
赵嘉儿恍然发觉自己被他嘲笑了,羞得无地自容,蹭地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背对着他接通了电话。
“姐……”声音虚虚的、弱弱的、颤颤的。
电话那头的赵贤儿没有心思追究,只问道:“那些年,陆嘉清送你的东西,你都放在哪里了?”
听闻,赵嘉儿满心疑惑,又有些心虚地看了廖书言一眼,小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贤儿气咻咻地道:“我早就说过陆嘉清一直暗中跟着你是别有所图吧!这小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说是要你将他送你的东西都还给他!我靠,这种事他居然也做得出来!你快点告诉我,那些东西你都放在哪里了,趁他找我来拿东西之前,我找出来统统烧掉!”
赵嘉儿总觉得陆嘉清突然要收回那些东西,没有赵贤儿想得那样简单。
“他之前为什么不开口和我说?”
“不好意思呗!”赵贤儿嗤笑一声,“找前女友收回送出去的东西这件事,要点脸的还真做不出来,没想到陆嘉清也是这样的人!我要是不逼他,他也不会说出来!”
赵嘉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低低地劝道:“姐,你不要烧掉那些东西。他既然想要回去,一定有要回去的理由,你还给他就好。”
“好吧,”赵贤儿妥协道,“这样,你应该也能彻底放下他了。”
赵嘉儿没有应声,简单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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