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犯恶心,她趴在浴室的洗脸池边边哭边吐,恍然想起了去年的春节。
那段时间,她同样联系不到廖书言,可最后,她还是见到他了。
她感觉头晕心慌,脚底无力,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类似的情况,常常发生。
她意识到,自己的病又发作了。
她得吃药!
哆哆嗦嗦地取出药丸服下,她躺在沙发上平复了许久,才感觉手脚有了一点力气。她想给廖书言打个电话,和前几次一样,电话无人接听。
在通讯录翻找着目前能联系上的人,她发现自己在南京竟然没有朋友可以联系!
关系最好的池勉,如今也不在南京。
他在送苏杭回了杭州后,又直接坐车回了故乡。
那个地方,哪怕已经没有了家,但他依旧坚持每年回去几趟,只为了缅怀在地震中去世的亲人。
当她问起为什么不先和苏杭回家见父母时,他才告诉她:“我们分手了。”
翻来翻去,她只好拨了廖书眉的电话。
铃声响过一阵时间,终于被接通,接听的人却是向云河:“喂?”
“向……向老板,我找廖姐姐。”赵嘉儿的声音虚弱无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
向云河听出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没事……”赵嘉儿笑了笑,道,“你……你知道……知道廖老师……在哪儿么?他……他好多天都……都没回来……我联系……不到他……”
“你一个人在家?是发病了?”向云河的语气急促了几分,“我和阿眉回了宜宾,书言不在南京么?”
赵嘉儿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嗓子里提不上气。
向云河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道:“你能撑住么?我现在就帮你联系南京的医院!”
第95章 第30章 聚中散(3)
病房内,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各个监测仪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赵嘉儿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了一片黑漆漆的泥沼里,偶尔听见一两声轻微的人语,等到她想要再次捕捉时,那声音又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一样,缥缈无踪。
她想要睁眼看看周围的世界,却连抬抬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也听不见细细碎碎的人语,只听得见有规律的“嘀——嘀——”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空荡荡的房间里,主治医生正站在床边一边刷刷填着病历,一边和房间里的老人说着:“病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又在孕期,我们建议将孩子打掉。”
赵嘉儿一听,心口一紧,心电图检测仪便开始响个不停。
医生一惊:“你醒了?”
见赵嘉儿不停地喘着气,他连忙道:“别激动,放轻松!”
赵嘉儿努力平复着心绪,痛苦地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恳求着:“孩子……不能打掉。”
“赵小姐,”医生郑重其事地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后期您的身体需要配合药物治疗,这对胎儿的伤害很大,存活的几率不大,即使能存活下来,也可能是个畸形胎儿。目前的做法对大人对孩子都是最好的。”
赵嘉儿咬了咬嘴唇,眼角干涩酸疼得流不出一滴泪。
她环顾房间一圈,从始至终,除了主治医生之外,也只有她久未谋面的莫斌陪着她。
她久不说话,莫斌便上前劝道:“少夫人,医院的建议是最稳妥的,您不要再犹豫了。”
赵嘉儿恹恹地道:“让我想想。”
“好的,”医生点头,将一份文件放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医院暂时联系不到廖先生的人,您如果考虑好了,请在文件上签个字,这边会给您安排手术。您好好休息,有事情按床头的铃就好。”
“辛苦您了。”赵嘉儿感激一笑,目送着医生出了病房。
窗外的雪花落满窗台,北风吹得窗子摇摇作响。
除夕之夜的医院并不冷清,走廊里时不时听见急急走过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谈话声。
莫斌端进来一份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床边柜子上,又恭敬地立在一旁:“少夫人,这是医院给病人分发的除夕水饺,您吃点吧。”
因被病魔折腾了一场,赵嘉儿没有什么食欲,婉言谢绝了莫斌的好意:“莫叔叔,您自己吃吧。”
莫斌也不再客气,吃着水饺时,赵嘉儿便问道:“莫叔叔什么时候回南京的呀?”
莫斌道:“和老爷一块儿回来的。因为老爷交代了一些事去办,还没来得及见您和少爷,哪知老爷突然让我来医院守着您。”
赵嘉儿只记得是向云河帮她联系了医院的人,至于莫斌什么时候过来医院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极不待见她的廖爸爸派了人过来守着她。
她笑了笑,问道:“不会耽误您的事情么?”
莫斌道:“事情已经办妥,少夫人不用太在意。过两天,少爷应该也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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