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言将碟子里的荷包蛋的蛋清挑出来,用叉子拆成一块块,放入她的碟子里:“身体才好一些,多吃些养胃的食物,鸡蛋和面条都很养胃。大概再等个十来分钟,我为你做的小米粥就会送上来了。”
赵嘉儿拈起一小块鸡蛋清送进了嘴里,笑道:“车上的厨师怎么没将您赶出来,还同意您去熬粥?”
“我说给病人吃,他们就同意了,”廖书言笑道,“车上条件有限,不过,熬出来的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赵嘉儿想到来昆明的第一天他亲手做的那顿晚饭,不由有几分嘴馋:“廖老师亲自下厨,一定好吃!”
送上来的小米粥和蒸鸡蛋,分量有些足,她吃不下,吃一口,又给廖书言喂一口。廖书言吃了几口,发现餐厅内的乘客看着两人的目光有些怪异,低声在赵嘉儿耳边说道:“嘉儿,这样影响不好,你吃不下了,我再吃。”
赵嘉儿含着茶匙掀起眼皮向周围扫了一眼,默默吞下一口粥,安安静静地喝粥。
晚餐结束的餐厅内很安静,乘客交谈的声音细细密密的,听着让人觉得舒心。
赵嘉儿与廖书言在餐厅内坐到八点,挤过几节拥挤的车厢,回到车厢时,那对年轻夫妇正互道晚安,轻轻亲吻着对方的脸。
赵嘉儿在门口看到这样温馨甜蜜的一幕,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进退两难。
廖书言却是拉着她的手慌乱地退了出来,甚至随手关上了门。
门内的夫妇俩哭笑不得,丈夫走到门边开了门,歉意地道:“抱歉,这是我们每晚的习惯,晚安吻,见笑了。”
在走道尽头的洗手间里洗漱时,赵嘉儿的脸蛋依旧红彤彤的。她一边替廖书言擦着脸,一边问着:“伤口还疼还痒么?”
“不疼,”廖书言摇头,笑道,“结痂了,有些痒。”
“回车厢了,我帮您换药。”
因为怕药水的味道影响那对夫妇的睡眠,赵嘉儿只能拉着廖书言在车厢外的走道里上了药、绑了绷带。
伤口结痂,那便是有愈合的趋势,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赵嘉儿将行李整理收拾好,正打算往上爬,廖书言忽然拉住她的手,望着她,放低声音道:“你睡下面,若是再犯病,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赵嘉儿看了看那窄窄的床铺,又看了看对面的床铺,嘟囔着:“这么小,不方便……”
廖书言铺好床,道:“我就靠着睡一会儿,看着时间,以免坐过了站。”
他将她往床侧里带,赵嘉儿不想闹出大的动静,吵醒了刚刚入睡的夫妇,只能硬着头皮面朝里侧身躺下了。
廖书言的左臂从她头下穿过,侧身躺下。赵嘉儿顺势翻身面对着他,见他只用一件大衣盖住了上身,道:“车厢里开了空调,晚上会冷的。上面不是还有一床被子么?”
廖书言的手指理着她额前的头发,笑道:“床小,放不下,挤着了,你会热。”
赵嘉儿拽着被子,埋着头犹豫了许久,又往里侧挪了挪身子,将被子轻轻掀起一角,声如蚊蝇:“一起……”
廖书言有几分心动,犹豫之际,赵嘉儿已经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我动不了,您自己扯过去,把背盖住。”
在拥挤的床榻上的被子里抱着她,与平常抱着她的感觉天差地别。
他感觉双手双脚僵硬无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赵嘉儿道一声:“晚安。”
廖书言只觉耳边如有电流流过,手心里都沁出了汗。
他抬起僵硬的右手,将遮住了她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一点点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微微闭着的双眼。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泛着光,擦着他的衣角,呼出的气息透过衣衫、穿过皮肤,直窜心间。
他想吻她。
却害怕再次被拒绝。
铁轨在枕木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寂静逼仄的空间里,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耳膜。
夜里,列车的速度放慢了许多,没有白天那样颠簸。
床头的小夜灯照着她渐渐入睡的脸庞,他按耐住心里的悸动,微微低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发丝,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吻。
晚安吻。
这样也算是吧。
他定了闹钟,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夜幕下的宜宾飘着雨,小迟下了高速,便直接将车开到了火车站。
到达火车站时,是下午七点左右,他在车站附近吃了晚饭,便回到车上睡觉。
睡觉时,他忘了关上窗,雨丝飘进来,落了他满脸,他被一阵阵凉意惊醒,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左右。
“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进站,不能再睡了。”
车上有赵嘉儿给他准备的零食和水果,他感觉肚子有些饿,拆了一袋饼干填肚子。
因为下雨的缘故,火车站外几乎没有候车的乘客,全都躲进了候车厅内,路边的出租车进进出出,他意外发现自己的车位旁边停了一辆白色路虎。
路虎车的车窗半开着,车内女子的脸在雨雾里看不真切,但却十分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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