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一看他面色丝毫没有舒缓,登时有些后话刚才的那番话。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她挽上卫箴胳膊:“你也别生气了,她从小娇贵惯了的人,哪里知道个轻重?再说了,这不是才七岁吗?她知道什么呀。我瞧着啊,今儿要不是厉铎多留个心眼儿,觉得她把人打的那样狠,只怕要出事,非拉上她去寻殿下,这会子,咱们谁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儿呢。”
卫箴翻了个白眼:“刚才你还数落来着。”
“我不是看你脾气这么大,想着晚些时候她回来,你别真要动手打孩子。”谢池春盈盈的笑,“洵儿才大病一场,这刚见了好,我这颗心都要操碎了,你别再把这个给我打坏了,横竖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下手没个轻重又不知道心疼的。”
卫箴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胡说吗?”
当然是胡说了。
卫昀是老大,头一个孩子生下来的,又是姑娘家,卫箴不知道有多宝贝。
就是刚落生那会儿,卫箴总记着她难产的事儿,对孩子就不多上心,日子长了,那股子喜爱藏都藏不住。
说是殿下把孩子给溺爱坏的,这里头,少不了卫箴的“功劳”。
谢池春也不跟他说这些,只是拉了他胡扯,总之是把卫箴肚子里的那些火气给消下去,这事儿才算是完了,其余的后话一概都不提,她只惦记着,回头得好好地说说这个闺女,不然往后总这么闯祸,还了得了吗?难不成叫他们做长辈的,一辈子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吗,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番外之心思
第一百九十四章番外之心思
厉铎长到九岁那年,厉霄和褚娴都觉得,他渐渐大了,总不学无术不是正经事儿,就正经的请了夫子,叫他进了学去。
这一进学,厮混打闹的日子就少多了。
有时候他学业重,褚娴管的又严,天天抓了他来检查课业,厉霄在外头办差顾不上,她就一点儿也不敢松懈,唯恐把这个大儿子教坏了,叫他长歪了,那是对不起厉家列祖列宗。
是以厉铎若是一日不用功,褚娴能罚他一日都不许吃饭的。
时间久了,厉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慢慢的就不敢逃学,天天一门心思就扑在学业上头。
至于卫昀呢,请了女夫子,不管她认不认真学吧,总之是隔三差五的听一些。
也许她生来别旁人要聪明,卫国公有时候见她,问上三两句课业的事情,她全都对答如流,是以家里头也就不管的那么紧,仍是由着她胡闹去玩。
可是现在不大一样了。
从前她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厉铎,如今厉铎家里管得严,他出不来,卫昀身后的跟屁虫,就变成了比她小两岁的卫洵。
卫洵是个温和的性子,更多时候像谢池春,不那么张牙舞爪的。
他这样的性子,实在叫卫昀喜欢不起来,就不耐烦带他一块儿,偏他跟屁虫似的,跟的又十分紧。
后来卫昀就憋不住了,那天趁着卫洵午睡的时候,丢下他,领了三两个服侍的人,出了府门,一路就直奔厉府而去。
门上当值的小厮哪里敢拦她呀,眉开眼笑的就把人迎进了门。
褚娴见着她的时候,她小脸儿上写满了不高兴。
于是褚娴叫底下奴才端了好些她平日爱吃的糕点上来,又一面哄她:“这是谁惹了你不高兴吗?怎么这样子一个人跑来了?卫洵没跟你一起吗?”
不提卫洵还好,这么一提,卫昀的小嘴儿撇的更厉害了。
褚娴看在眼里,唷了一声:“卫洵惹着你了啊?”
她说倒也不是,又叫了声褚姨:“厉铎在家吗?”
褚娴眼底笑意更浓,大概就看透了小东西的心思:“你不喜欢自己的亲弟弟吗?卫洵陪着你不好吗?怎么还专门跑来找厉铎呢?难不成,他比你亲弟弟还要亲啊?”
卫昀坐在凳子上,一双脚沾不着地面儿,小脑袋一摇一摇的:“卫洵是我亲弟弟,我当然喜欢他,但我不喜欢他总跟着我。”
小孩子的心思都是直来直去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况是卫昀这样的天之骄女,她更不懂得遮掩二字为何物。
褚娴浅笑出声来:“卫洵性子温吞,其实你该学学他呀。女孩子家,总这样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儿。”
这些话,娘也跟她说过好多次。
卫昀一双大眼睛闪了闪:“可我不是生来就很尊贵吗?祖母从前跟我讲,我的出身摆在这里,那些所谓的锋芒,是生来就带着的,就算我不想露,别人也总会看得到呀。”
褚娴就觉得有些头疼。
看样子,真不是谢池春不好好教导亲闺女,而是这样的思想,打小殿下就灌输给她太多,早就根深蒂固了。
她倒能理解。
殿下是生来的贵重,她的亲孙女,在她眼里,自然也是生来的尊贵。
这种事儿不是好纠正过来的,她说得多了,反而惹得殿下心里不痛快。
念及此,她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反倒改了口:“今儿夫子告了假,但我叫厉铎去抄书了。”
卫昀啊了一嗓子:“难得休息一日,褚姨能不能叫他跟我出去玩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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