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语见儿子老公剑拔弩张,一时不知所措,泪眼婆娑地拦着何栋明:“老公,阿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要生气……”
满脸的凶狠和厌恶,这就是他看自己的神情。而这副神情就像是定格的画面一样,在花陌年少的梦里出现过一次又一次。
花陌的声音很平静:“那你怎么不拍死我。”
何栋明推开花汐语,提起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花陌身上扔:“臭小子,长本事了啊?你有本事别回来,给我滚出去!”
“啪”破碎的声音。茶杯溅到地上再次裂成一片一片,殷红的血顺着花陌的额头缓缓滑下。
花汐语被吓呆了。她坐在地上哭,却连声音也不敢发出。
何安今个也回来了,他风尘仆仆带着得势的意气风发,顺手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花汐语,然后安抚着何栋明:“爸,阿陌还小,您别气坏了身子。”
“还小,还小什么?!他就比你小两岁!”
“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哥哥?!”何栋明看着花汐语哭哭啼啼就火大,“都是你这样护着他,他才变成这样的纨绔!”
花陌失望的目光扫过坐在一边哭泣的母亲,怒其不争,却心疼。
周叔拿了纸巾向花陌点了点头,花陌这才推门而出:“我去趟医院。”
花汐语哭泣的声音在他耳边回旋环绕。花陌将车不断提速,迎面冰冷呼啸的风让他沉重的心情微微舒缓。
夜色越来越浓,马路上来往的车寥寥无几。
苏暮雨的腿蹲麻了,还冷得打颤。她站起身,边搓着手边在路灯下来回跳动。
远处一束灯光袭来,打散了这深蓝色的夜幕,跑车独特的声音由远及近。
终于来车了!苏暮雨跑到路边,用力地挥着手,希望这位路过的好心人能带她一程,再没车带她,她可能会被冻死在这荒郊野外。然而那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苏暮雨将路边一块石头踢得远远的,正好踢到了倒车的那辆跑车的后车灯上。
黑色的车窗缓缓下摇,露出了花陌的半张脸:“你这大冬天晚上在路边僵尸跳倒是有点情趣。”
苏暮雨抽了抽嘴角。
敞篷车里隐约还有血腥味,那人额头不断地流血,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忘对她调笑,在路灯光下露出两排发亮的小白牙:“所以,姑娘,你需要搭一程吗?”
“需要。”苏暮雨盯着他的额头,“你这伤口有点严重,超过三厘米要缝针。车里有医药箱吗?”
“你说呢?”花陌挑眉,拉扯到伤口,痛得他直吸气,“你手机呢?一般人可不敢在夜里载陌生人。”
“没电。”苏暮雨拉开驾驶座车门,“你现在开车不安全,我来开。成德医院可以吗?”
虽然只是清清冷冷的一句话,花陌却感到心里一暖,歇了调戏的心思。他抿着嘴,身体诚实地坐到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苏暮雨从兜里抽出手帕叠好按在花陌的额头上:“用力按着。”
“艹。”花陌痛得吸了口冷气,睁开眼睛对上苏暮雨的眼睛。
路灯就在她身后,把她背光的脸渲染地柔和又梦幻。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是真他妈好看。花陌接过手帕把头扭到一侧。
这是?闹别扭?苏暮雨不懂这少爷莫名的脾气。
他冻得脸色发青,苏暮雨关上车篷,将后座的小毯子扔到他身上。大冬天的穿薄毛衣还敞篷开车的人,真是脑子有病。
女人带着晚风凉意的头发丝扫到了他的脸上。花陌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冬天夜里僻冷的公路上,明亮的两道车灯将浓重的夜色打散出温暖的光晕,投散到很远的地方。
一路上两人各自沉默。
花陌没有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拦车,苏暮雨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额头被砸伤。
只是,苏暮雨将车速提了提。花陌将空调的暖扇转向了身边那个人。
每个人都有无处话说的故事。当伤口撕裂,我们只有缄默。取暖。
便知道,你我此刻,都不过是一样地沉浸在各自的悲伤里。
把花陌送到医院,苏暮雨收到了班级的转发邮件。
第3章 是不是,青春的故事都会散场?
苏暮雨收到了班级的转发邮件,老班那个老光棍终于要结婚了。
看着转发的一个个人名,很多画面像是洪水泄匣,苏暮雨有些恍然。
泛太平洋酒店大楼的英文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暮雨从计程车里下来,酒店门侍热情地迎上:“小姐,请问需要帮忙吗?”
“我来参加315宴会厅张先生的婚礼。”
“好的,请往这边走。”
苏暮雨在侍应生带领下走进了熙攘喧闹的宴会厅。
宴会厅的每个柱子上都印着老班和他新婚妻子的照片,师母明媚皓齿的长得十分出色,配老班有种鲜花插到牛粪上的感觉。
后头那桌已经聚集了不少他们班同学:喜欢说黄色笑话却爱脸红的王亚波王小骚,每天对着月亮要吟诗一首的语文课代表邵华阿放,吃了午饭过十分钟就说饿的赵悠悠赵大哥,还有……被誉为温润如玉君子世无双的班草李晋南。
52书库推荐浏览: 王小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