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穆国也算是第一大国了吧,所以,当年那件事情中极为重要的角色,温橙作为安王妃代安王出席了。
书房里自从接到书信后,眉头就不曾展开的温橙,默默的思索着自己明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肩膀上自然地又落了一双手,熟悉而轻柔的力度在揉捏着。
“王妃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木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果然是等不及了吗?温橙面上不显,心里却存着试探的心思:“明日里江国和巫国来使一同觐见圣上,可是宫里头传话让我代爷王出席,不知道圣上是何意?木姑娘以为我该如何”
木清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试探,她下意识开口答道:“下官以为,王妃什么都不必做,水来土掩足矣”
温橙点头,这和她想的一样,只是还没有放心下来,一颗心又被吊起,因为身后的人接下来的话。
“不知王妃可否让下官在一旁侍候”木清犹豫了一下,语气踌躇的说到。
温橙挑起好看的眉毛,终于等不及了吗:“本王妃倒是不知,木姑娘对这等事也有兴趣”
木清随意找着理由:“下官只是好奇罢了,只是不曾见过两国来使,如果王妃不便,就罢了”
温橙摇头,这个人当真是不谙世事,还是胆大包天,朝堂上的事以她一个小小的王府属官竟也想探听,光凭身后的人今日里一番话,就可以治罪了,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想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没有什么不便,本王妃带两个侍女在身边伺候并无大碍我,更何况木姑娘又是我安王府的属官,多一个人在身边能拿些主意也是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说定了,第二天进宫前,出乎木清所料的是,王妃要带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是她,而另一个人竟然是王素衣,她只感叹这王素衣已得王妃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温橙这样安排的用意。
两国来使朝拜之后,双双被赐入座,众位大臣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与来使打着太极,毕竟圣上的意思明显的很。这皇帝不松口,哪个人也不敢带头说出要相帮的话来。
末了,赫罗山上前两步,恭敬的行礼:“穆国皇帝陛下,我以江国大皇子的名义起誓,若您愿意借粮予我朝百姓,我朝愿同穆国立下百年之约,绝不来犯”
穆炎神色微敛,顿声道:“朕以为两国修好与否,战与不战都要看我大穆的意愿,赫罗皇子莫不是还没有认请眼下的局势吗今时今日你江国若还要一战,大可尽管来试,看我穆国子民何惧”
赫罗山抬首:“穆皇所言甚是,只是如今我江国百姓苦不堪言,今日我是为我国百姓求粮而来,若是您答应伸出援手,于您的功德,于两国百姓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更何况在下听闻,穆国可用之帅在去年已经陨去大半,就连那位安王爷也不幸遇难,若两国战起,恐怕谁也讨不到甜头,我们又何必呢”
穆炎双手紧紧抓住龙椅,这江国简直欺人太甚,如此轻看他们穆国兵力,还敢口出妄言,这哪里是来求粮?分明是来威胁。
“大胆赫罗山,你以为这是你江国吗,朕敬你是来使,若再口出狂言,这不斩来使的规矩朕倒想放上一放。
安王乃朕唯一的皇弟,自去年重伤就一直休养在宫中,尔等所说不过是民间传言罢了,朕怜皇弟身体,遂没有对外声张,这才传安王妃代为接待。
可若是敌军来犯,哪怕是带病之身,安王也可以御敌,更何况我穆国人才济济还能怕了你。
来人,着御林军今日就护送赫罗皇子回江国,至于巫国来使,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与户部商议,退朝”
皇帝甩袖而去,众大臣也拱手退朝,赫罗山愤慨的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离去,只有巫国来使心里就要笑开了花,他们全程只做了一个看客,就完成了使命,当真是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了。
当晚,安王府书房。
温橙看着面前的两人,状似无意的道:“你们认为圣上此举如何?”
木清颔首:“下官以为,此举甚妥,虽然圣上素有仁善之心,但我们可以怜悯天下人,却不能怜悯有着虎狼之心的敌人”
而王素衣也附和道:“私以为,我国借粮是情分,不是责任,更不是义务”
等到王素衣退下后,那个本应该站到自己身侧的女子,却还站在原地,眼神里透露着固执和疑惑的盯着自己,温橙正想发问,那人却开口了。
“安王尚在世不知是圣上是有意虚张声势,还是所言非虚”按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木清定定的看着着温橙问到。
“此事应该与木姑娘无关吧,这次就算了,下次莫要逾礼了,今日就退下吧,不用侍候了”温橙有些疲惫的道,心里的思念又被勾起,她不想再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她现在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待会。
木清却执拗地仰着头追问道:“下官只想知道,安王爷是否在世?请王妃回答”
温橙忽地站起身,手中的书也甩在了地上:“木姑娘以为这是何地,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本王妃说话,竟然猖狂如斯?来人,拖出去二十大板,今后去柴房里做事吧,没有传唤就不用来了”
是不是还在世,温橙颓然的坐下,她多想自己能回答,回答一个字“是”可是她不能,那个把对她珍之重之的人还躺在皇陵冷冷的冰棺里,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不能再给她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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