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还在怀里抱着,瞧模样也不过七八个月大。
周琳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肯多话,只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自己坐在船舱一解。
那男人是个老实的,行动都带着避嫌的意思,只帮着这女子照顾两个孩子。
周琳琅倒乐得清净。
她把孙妈妈和那郎中撂倒,出了客栈,先寻了个背人的地方,把粘在脸上的白头发和白胡子扯下来,却没换衣裳。如果不细看,也就是个衣着有些老气的半大小子。
周琳琅身上没钱,好在从孙妈妈那顺了些银子,她寻了一家又小又破不起眼的小客栈,换了衣裳,勉强凑合了一夜。
她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孙家带人来搜,她该如何应对。
可奇怪的是,她根本没听见什么动静,虽然心落不到实处,到底安然躲过一劫。
她却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以她对孙家浅显的了解,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家,小气得不行,费那么大事,和周家周旋了这么久才骗到手的她逃了,孙家是不可能轻易就放弃的。
昨天太晚,可是天一亮,他们一定会派人大肆搜寻来抓她的。
因此周琳琅一大早就雇了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船再说。
第141章 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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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和那一家四口倒是相安无事,赶上靠岸补给,那女子还好心的问周琳琅可有需要的。
周琳琅犹豫了下,托她带了些干粮。
一来二去,她和那女子便熟悉了起来。那女子问她:“瞧你这孤身一人,年纪又不大,这是要去哪儿?你家里大人呢?”
周琳琅早就打好了腹稿,她一问便按预想中的道:“我爹娘早就没了,在家里被叔婶虐待,打算去投亲。”
看她怪可怜的,那女子便露了同情的神色,道:“你要投靠的亲戚在哪儿?可比你那叔叔婶婶牢靠吗?”
周琳琅低头道:“是我舅舅,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收留我。”
这女子看周琳琅孤苦无依,大概触动了她的心绪,便轻叹气道:“再亲的亲人,也及不上亲爹亲娘。”
说完了得了那男子一个不赞同的神色,她也暗暗懊悔,生怕惹得周琳琅不开心,忙道:“不过,到底是你舅舅,娘亲舅大,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想必就是看在你娘的面上,也不会多难为你。”
周琳琅便做出赌气状,道:“不收留也罢,我如今已经长大,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能养活我自己?”
这女子看周琳琅的眼光纯粹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善意的嘲弄,她问周琳琅:“看你也不像是吃过多少苦的,你可会什么手艺?”
周琳琅为难的摇头,那女子便笑道:“恐怕你都没多少力气,哪家肯要你这样单薄的人。”
她们这艘船与卫辅的船本就没差多远的路程,是以卫辅追随孙妈妈等人靠岸时,周琳琅的这船没停留,一时间倒把他们都甩在了后头。
卫辅确定孙家船上没有周琳琅,撕破脸皮闯上船,逼问孙妈妈时,孙妈妈说了实话:“周姨娘早就跑了,是我家太太说,这种事传出去太过丢人现眼,对我家老爷和太太名声也不好听,所以叫奴婢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南下,回头只说路上周姨娘水土不服,染了风寒,香销玉殒又嘱咐奴婢在路上采买两个相貌出众的丫鬟,也算是给我家老爷一个交待。”
卫辅毫不留情的就把孙妈妈扇倒在船板上。他更恨的是乔氏,他恨不得剥了她的皮,要不是她自作聪明,自己也不会上当,还一路跟着这么远。
如果那天晚上就趁热打铁,周琳琅一介弱女子,能跑多远?就算侥幸被她找个地藏了起来,第二天再度大肆搜寻,她也一定逃不掉。
可现在,全毁在了乔氏这个蠢女人身上。她不说把周琳琅抓回来,居然还想瞒天过海
卫辅悻悻的无功而返,再私下里打听周琳琅的下落,哪儿还有蛛丝蚂迹?
且不说他找不着周琳琅,只能作罢,且说周家。把周琳琅送到孙家之后,阖府的人只当没了这个人,扫清了祸害的欢欣鼓舞之后,剩下的便是愁。
愁的是周玲珑的亲事。
那日顾老太太亲自来向周家替祁季昭提亲,周家哪肯把周玲珑嫁给他这个病秧子,是以当场就婉拒了。虽说两家没找破脸,可周老太太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跟顾老太太提议,把周玲珑许给顾至的事。
周老太太同周大太太商议:“顾家那边怕是不要再指望了,但玲珑的亲事不能再耽搁,你还是放宽心,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
差不多行了。
周大太太也没法,一面应承,一面替周玲珑寻摸亲事。
周玉琛可有些日子没见着周琳琅了,他知道府里在张罗大姐周玲珑的亲事,每天祖母院里都有太太夫人们来来往往,为了避嫌,他只能待在外院。
他自己进不去内院,只好问周玉谨。
周玉谨毕竟还是个孩子,冯氏有话也不会同他说,是以他根本不知道周琳琅不在府里。他还同周玉琛开玩笑呢:“五哥真是有了姐姐就忘了弟弟,同在一个府里住着,这才几日不见,你就这么心心念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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