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羌想,我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自己混了这些天,也是连同桌都还没认识呢。这么想着,又一张试卷凌空飞下来,姜羌顺眼就看了一眼,鲜红的圆叉叉遍布整张试卷,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玲珑小巧,把卷子拉过去,还对姜羌露出一个温婉至极的笑。姜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阮语儿的脸,最后只能说,这绝不是一个学渣会长的脸……
于是,两个因为名字而被人认知模糊的姑娘,就这样建立起坚定的革命友谊。
“苏二傻要订婚了,你去不去?”阮语儿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问。姜羌奋笔疾书头也不抬:“要去的。”阮语儿忽然轻笑了一声:“可惜了,你去不成。”姜羌可算舍得抬头了:“为什么?”阮语儿憋着坏笑:“因为你没有男伴啊。”姜羌一脸“我参加婚礼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一定要吗?”阮语儿点头:“一定要。”说完拿手指点了点某个角落:“看,人我都帮你选好了。”姜羌顺着看过去,脸上没啥动静,耳朵却有些发热。
阮语儿“嘁”了一声:“怂包,怂包,盯了人家大半年了吧,愣是一句话没说上,你说你怂不怂!”姜羌磕磕绊绊地问:“那……那怎么办……”姑娘家一般害羞是要捏捏小手绢或者捏捏小指头的,姜羌表达羞涩的方式是从左手到右手依次十个手指头关节捏得“嘎达”响,不知道的以为她撸起袖子就要抡桌子腿儿呢。阮语儿:“……”
阮语儿虽然本性不娇羞,但是装起娇羞来那也是比最娇羞的女孩子还要娇羞三分的,但是姜羌不行,从小在跆拳道馆跟着不靠谱的哥哥和哥哥不靠谱的兄弟们混,娇羞?不存在的。这就给人一种感觉,别的姑娘伤了心是要对着院子里的白牡丹默默垂泪的,姜羌要是伤了心,估计就是一边哭一边抡起桌子腿儿把人揍趴……这是天生的,是命……
不死心地盯着姜羌看了又看,稍微偏蜜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不是大众流行的白皙,如果第一眼没有被她浑然天成的凶悍吓倒,第二眼就会轻而易举地发现她那不容忽视的美貌,属于那种看不到就罢了,看到了就移不开视线的美,吸引着你不断地去看,去探究,思考她脸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你觉得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要狂野一点……或者说……性感一点……总感觉你缺了点什么东西……是缺了啥呢?”阮语儿这会儿脑子转得可比考试还顺溜,可到底没想出什么好辙:“算了算了,玫瑰,红酒,钻石,跑车,该出手时就出手!没有拿不下的男人!开启你的浪漫攻势吧!”对14岁就把柳文轩成功拿下的情场圣手阮语儿的话,姜羌是深信不疑的,点点头:“听你的。”
于是,正和前后左右桌凑在一堆笑得前仰后合的莫然,看见姜羌从她的座位那边走了个直线过来,然后大手往他桌子上一劈,劈得同桌杨浩的水杯在桌上抖了三抖,杯子里的水晃来晃去发出轻微的“哗啦”响声。杨浩整个人大写的懵逼,这特么可是铁课桌,铁的!这个震动幅度简直特么的不科学!牛顿,我要和你谈谈人生!
姜羌“狠狠盯着”莫然,说:“放学后别走。”然后潇洒地转身,又走了个直线,轻飘飘地回去了……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莫然才回过神来,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我……放学了……救我……”前面王胖袖子一撸,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怂!哥们给你撑场子!”杨浩沉默良久,在莫然的视线逼迫下,昧着良心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怂,哥们也给你撑场子……”得到前后左右桌的郑重保证,恨不得拉着他们歃血为盟签字画押了,莫然那颗扑腾乱跳的心才重新落到肚子里。
风皇一中有一项凌驾在所有校规之上的、不成文的贵族传统,那就是绝对不可以欺负女生。违规者会被刻上历史的耻辱柱,成为全校公敌,永生永世不得翻身,莫然认为,女生找自己约架,自己不仅不能落跑,还要让人家打痛快了才行。拉上几个哥们垫底,也不过是估摸着姜羌的战斗力,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够她打……多找几个人满足她的武力值……
至于莫然何以对姜羌有这样的误解,抛开姜羌一副凶相被人从小误会到大的因素不谈,事情还要从某次周末晚上,莫然在云烟酒吧附近遇见姜羌说起。
那次,阮语儿照常拉着苏晴沙和姜羌去云烟喝酒,进去的时候天还亮着,等出来就已经黑得透透的,十里长街华灯高挂,苏晴沙温温软软自不消说,阮语儿只要不开口,一张脸也是精致温婉,连姜羌都被夜色和酒气揉圆了棱角,眉眼添上几分醉意,风情极盛,这样三个姑娘走在大街上实在太扎人眼。
莫然正抱着球从体育馆出来,风风火火的,准备跑步回家冲澡,远远看见三个小姑娘被几个汉子拦住了,口哨吹得哗啦响,流里流气的,还有一个鬼鬼祟祟地正准备伸出咸猪手,莫然紧紧蹙了眉,一边抡起了篮球准备砸过去,一边足底生风往那儿赶,结果他一股子惯性还没收住,就看见人家姑娘反手拧过一个汉子的胳膊,就势把那个汉子整个人往地上抡,这边手上没停呢,接着就抬脚,左抬脚踹倒了一个,右抬脚又踹倒了一个,动作快到什么程度呢?莫然手上的球还没扔出去,三个汉子就已经都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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