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两个小婴儿居然同时脸红了,将脸撇到一边,不想理许濛的样子。
许濛放下两个孩子,继续在一堆衣服里挑好看的,时不时在两个小家伙身上比一比,挑完了衣服,还要在一堆饰品当中给他们配上合乎身份和场合的饰品,看着只是两件小事但是很是麻烦,这就消磨了许濛半上午的时间。
挑好了东西,许濛掐着时间给两个孩子喂了奶,满娘道:“这次去驱傩,要不要带上祈福的荷包啊,里面放点香草什么的。”
许濛摇头,道:“不必,入夏的驱傩仪式其实就是对上天祈福,祛除邪恶,所以荷包的香草都是仪式完成之后再带上的,这个应该都是由主办驱傩仪式的人准备好的,我们不必准备。”
满娘点点头。
几人用过午膳之后,高景派来的人就过来催他们,说是太子殿下已经在明德殿等着了。许濛忙带着孩子的乳娘还有满娘往明德殿去。
许濛自入宫以来,很少离开自己的寝殿,明德殿位于东宫的中心位置,他们则位于东宫的西侧,这里都是太子的妻妾居住的地方,不过整个东宫都算不上大,妻妾们挤在一起,略显局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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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德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高景将许濛她们迎了进去,许濛踏入殿内,只见太子妃和太子跪坐在正殿之中,男的儒雅英俊,女的温和端庄,许濛见了也很是承认,这位太子妃同太子殿下很是相配。
许濛下拜。
太子妃道:“许孺子,起来吧。”说完便有宫人引着许濛和她的侍从们走向了一边的小几,又有人奉茶上来。
许濛落座,只见对面一个稍有些年纪的女子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她身量高挑,很是有书卷气,叫人看了便心生好感,她对着许濛微微一笑。
许濛心知这边是生了太子长子的高孺子,出生清流世家,父亲乃是当世大儒,于文坛极有威望,不过据说她因母孝耽搁了几年才出阁,后来便嫁给了太子殿下。
孟良娣姗姗来迟,她依旧娇艳美丽,只是这娇艳的模样并未引起陈昱的注意,她身后的乳母们带着两个孩子,稍大些女孩大概同高孺子的孩子差不多,稍小些的男孩子一岁左右,身上玉器饰品皆非凡品,光是坠在腰间的那块白玉,便是清河玉,清河玉产自清河王属地,产量极少,色泽极其软糯温润,便是小小一块,也不是随便就能用上的。
许濛是头一遭见到太子的这些有孩子的妻妾们,她面上神色淡淡,见了孟良娣的目光投向这里,还淡淡微笑了一下。
孟良娣给上首二人行礼后,便坐在最靠前的位置,她落座后眯着眼打量了许濛一番,许濛望向上首,还同孟良娣视线对上,孟良娣目光里的漫不经心和审视让许濛不太高兴,但是她也没露出别的什么神色,只是默默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殿下,妾再打点一番,请几位孺子都回去吧,等到驱傩仪式结束,妾再派人把几个孩子送过去。”太子妃这样道。
陈昱这时却有些走神,一大早高景就接了消息,说今日的驱傩仪式皇帝陛下亲自过手,秦昭仪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莫名就染上了重疾,现在正封了合仪殿,说要静养。
不过一夜的功夫,不过是一个小小节气的驱傩,怎么忽然横生这么多枝节。陈昱接下这件事,也是因为前世这个时候并未发生喊魂这桩事,他自然要调查,但若私下里插手,未免不美,不如就把事情接下来,正大光明地查个清楚。
他偏着头,在许濛看来这正是陈昱思考的时候的一贯动作,这位太子虽然看似无比尊贵,但也的确是非常劳心劳力了。
“嗯,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孤和太子妃便过去了,仪式结束后,孩子会送回来。”
众女皆起,躬身下拜,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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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濛带着满娘和剩下的几个宫人往含春殿去,刚出了明德殿的门,忽然见孟良娣径直超过她们,上了轿撵,走的时候又特意看了许濛一眼,也不知这美人的眼风是为了什么。
不过女人之间从来就是敏感的,满娘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柔和的女音。
“许孺子留步。”
许濛转身,只见高孺子走了过来,高孺子对她行了个平礼,许濛不敢托大,还礼道:“高姐姐客气了。”
高孺子不算是美,但是气质出众,很是舒服,她笑道:“我年幼时长在祖父膝下,我祖父曾是庆山书院的学生,我记得祖父提起一位名讳为许郄的同学,只是后来前朝之乱,祖父的这位老同学便被流放出了洛阳,我听闻许孺子也是随着祖父从流放之地回到洛阳的,是么?”
许郄乃是许濛祖父的名讳,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碰上祖父的故交之后,她忙点点头,道:“是,我祖父的名讳便是许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了,祖父最怀念的就是昔年在庆山书院求学的日子,他说,那时候天地之大,只有庆山的那张书案是他的归处。”
高孺子很是高兴,忙道:“居然是故人之后,不过今日不大方便,不若改日,请许孺子到我清凉殿一聚,可好?”
许濛笑道:“好,都听高姐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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