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进了廊下,脱掉了身上厚厚的蓑衣,道:“左右也淋不着,听闻阿父病了,过来看看。”
许濛一手牵着一个带着他们进了殿中,陈昱坐在榻上,见了母子三人,伸手道:“怎么跑过来了,过来让我看看。”
许濛牵着他们上前,也坐在榻上,道:“雨这么大还四处乱跑,小心着凉。”
陈姝看向陈昱道:“不知阿父身体如何?”
陈昱道:“不妨事。”接着陈昱又对许濛道:“他们也是担心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来人,送两碗姜汤上来。”
听到姜汤陈熠皱了皱眉,陈姝见了打趣道:“阿兄又这样皱眉,像个老头似的,说来阿兄最讨厌喝姜汤不是么?”
许濛道:“好了,不喜欢也要喝得,若是病了那可怎么好?”
他们随意说了几句话,就见许濛有些倦色,今日陪着陈昱演戏,说实话她挺心累的,现在放松了一些,就是想要睡觉。
陈昱见了含笑拉着她让她躺在内侧,道:“朕还要同阿姝还有阿熠闲话两句,你先打个盹。”
许濛挣扎着还想说话,又听陈昱道:“你不必起来,就这样躺着看着我们说话也好啊。”
许濛似乎是太疲惫了,就靠在软枕上听陈昱问陈姝还有陈熠一些功课上的事情,微黄的灯火闪烁,许濛含笑看着他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时陈昱道:“你们夤夜前来难道只是同朕闲话两句?”
陈姝道:“才不是呢,今日听闻阿父又发病了,吓人得很,是以忧心阿父,这不就来了。”
陈昱看向一旁的陈熠,道:“阿熠也是这般心思?”
陈熠却道:“我与阿姝不同,不过是觉得阿父既然决定开始收网,我们总要来看看阿父有什么打算。”
陈昱将许濛半抱在怀中,把枕头放在她头下,又把手放进被子里,细心掖好了被角,道:“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尽可说来听听。”
陈姝道:“如今真可谓万事俱备了,陈旲我已经派人送他出洛阳,一路上都有人接应他,跟着他的那位将军想来应当也是阿父的心腹,蜀中之事暂时不必忧心,我们要对付的也就是蜀王洛阳城外的三千人马了。”
陈昱道:“阿姝做得不错。”
“正如阿妹所说,如今只有宫中的事情,我们需要慢慢筹谋,说来那陈旻倒是一个隐患,不知阿父意下如何?”陈熠道。
陈姝笑了,道:“陈旻那边阿父不用忧心,交给我吧。”
陈昱深深看了陈姝一眼,道:“哦,阿姝这样有把握?”
陈姝道:“还有,阿父若想一网打尽,少不得一些人同阿父配合,阿父放心,该知会的人,阿姝一个都不会漏掉,保证这场大戏人人有份。”
陈昱笑了,“照阿姝这样说,朕只需要演好这场戏就行了,对么?”
陈昱还想说话,只听门外宫人道:“陛下,姜汤好了。”
陈昱道:“呈上来。”
宫人们进来,陈昱朝着他们使个眼色,宫人们见许濛在陈昱榻上睡着,忙把头低下去,这位许容华也不是第一次睡在陈昱在宣室殿的这张床上了,按照常理这张床上除了魏帝,哪能有其他人睡上去,宫人只能当做自己看不到,是瞎子罢了。
陈姝喝了一口姜汤,脸都皱了,道:“真是,一点都不好喝。”
一旁陈熠喝得面无表情,仿佛是在喝药,陈姝看了也是一乐。
陈昱道:“既然阿姝都能安排妥当,那么朕就只演好这出戏,如何?”
陈姝看向睡着的许濛,道:“阿父的皇后倒是数次想要威胁阿娘,阿父可不敢小看了这位皇后。再者,可还有人隐在幕后呢,阿父也要小心才是。”
一旁陈熠道:“阿姝和阿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么阿娘的安危便交给我吧。”
陈姝深深看了陈熠一眼,陈熠却不看她,这二人之间瞬间有些暗流涌动,陈姝道:“阿娘交给阿兄,我自然是放心的,阿父呢?”
陈昱点点头,道:“你们护好你们的阿娘,朕这里自然要等着那人现身的。”
陈昱忽然又道:“不过既然万事俱备,朕也有一件事要交代。”
陈姝把目光从陈熠身上移开,看向陈昱道:“阿父请说。”
“阿姝的妙计,让朕将计就计,可是现在朕可没了储君,此间事了,阿姝可要赔阿父一个储君之位。”这是陈昱出言试探。
陈姝笑了,轻描淡写道:“阿父正当年,怎么会愁没有子嗣,宫中佳丽三千,折损几个孩子罢了,又不是真的死了,阿父过虑了。”
陈昱不说话看向了一旁的陈熠,陈熠则是目光毫不躲闪,直视陈昱,道:“阿姝此言颇有道理,阿父三思。”
这双儿女平日看起来龃龉不断,仿佛各有心思,却不想关键时刻都站在一起,一致对外,果然一母同胞心有灵犀,陈昱苦笑,道:“好了,姜汤也喝了,今夜天气不好,你们留在宣室殿休息吧。”
二人拱手道:“诺。”
洛阳一阵风雨之后换了新颜,暑热更甚,陈昱下诏,将要大办寿辰,与民同乐,有人猜测是要冲喜,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不断,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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