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娘这几天晚上睡不着,老听着外面有人来悄悄把人带走,自己脑子里面胡思乱想,不断想着自己后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什么的,魏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档事儿啊,还有啊,这档事儿到底怎么平息的。满娘夜夜想日日想,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谁叫她看电视剧全关注魏桓帝死亡谜团二三事,魏武帝平定天下顺便与美女谈恋爱的狗血剧情,以及魏元帝后宫男宠争风吃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正事一件都没想,破事儿倒是想了一大堆。
想到这里,满娘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躺在榻上的两个奶团子,一个是后来的魏武帝,平定八王之乱,把自己的兄弟叔伯全灭了,在位十三年,是大魏的盛世之君;另一个据传杀死自己的哥哥上位,兴酷吏政治,做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帝,据说后宫光男宠就有百十来号,一路凯歌活到八十,中间还废了自己的一个孙子,扶重孙登位。
现在这俩彪炳史册的牛人,正裹着尿布看自己的老娘,满娘顾不上害怕,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满娘,你想什么呢?”许濛碰了碰她,道。
满娘这才回过神,道:“哦,没事儿,阿濛,这件事,我还替你担心呢,你当时那样急匆匆地跑去告诉太子殿下,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怎么办?”满娘越说越害怕,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
许濛道:“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会护着我们的,毕竟我是他的妻妾,我若是涉事其中,对太子殿下的声誉有损,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应该?”这理由也太没说服力了。
许濛笑,道:“以我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既然知道我是无辜的,他又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不可能坐视别人诬陷我,给东宫抹黑,所以我还是挺有把握的,阿满,我会护着你的。”
满娘也笑了笑,只听外面一个小宫人悄声道:“许孺子,太子妃有请。”
许濛道:“可惜啊,太子这关好过,太子妃这关却不好过,阿满帮我梳洗一下,我好去太子妃那里了。”
许濛看着满娘脸上带着忧色,便安抚性地笑了笑,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按照她的分析,太子应该会表态,不过此刻太子应该还在宣室殿,远水解不了近渴,太子妃会有什么反应,真是叫人摸不透。
许濛走后,满娘拍着榻上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有点奇怪,许濛在的时候就很精神,只要许濛一离开,就会闭目养神,谁也不爱搭理的样子。
满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皇帝有什么用,都还包着尿布呢,一点忙都帮不上,怎么破,怎么破!!”
满娘说完便去拿两个孩子吃饭的碗,可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榻上的小彘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像极了许濛,可这双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杀意,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可是就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旁边的阿苍忽然偏头笑了笑,那笑容在她酷似陈昱的脸上,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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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中,魏帝懒懒地靠在软枕上,可陈昱很是了解自己的父皇,他越是紧张的时候,呈现出来的状态越是放松,毕竟他平时都是正襟危坐,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
魏帝不说话,宣室殿中站着的五位皇子也都把头埋下去,不说话。
“怎么,都吓傻了?老大,孩子都六岁了,还能说出鬼火这样的话,你呀,真是没长进。”
魏帝这话说的语气很轻,听着就像是调侃自家的孩子似的,可陈显却莫名得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跪下道:“父,父皇,儿子,儿子失言,儿子,儿子再也不敢了……”
其他皇子都冷眼旁观,只有陈昱上前躬身道:“父皇,大哥只是失言,并没有旁的心思,请父皇恕罪。”
魏帝见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出来给老大求情,便挥挥手道:“老大你鬼火二字差点坐实了民间以木命养火德的说法,你自请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陈显道:“诺。”
陈晟忽然道:“说来此事,真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居然能看出那小宫人手上藏着的白色粉末,不过,父皇,驱傩那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儿臣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昱自然知道陈晟这是要说什么,自己这位好二哥若是不逮到机会捅他一刀,便不是自己的好二哥了。
陈昱笑了,从容道:“二哥要说的与孤相关,此事不必烦劳二哥,儿臣自己讲给父皇听。”
“儿臣的小儿子小彘身上的饰品落下了一件,我宫中的孺子年岁小,爱子心切又不太懂规矩,就跑来文殿了,儿臣已经责罚了她。”
陈昱说得不急不缓,魏帝有些不耐烦道:“你宫里的人,自己管好了便是,这都是小事。只是昨夜的大火,一定要彻查下去,洛阳乃是天子脚下,这帮贼人想要动摇我大魏江山,居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段,其心可诛。”
“此事,就交给太子你来办,燕王陈晟赵王陈昊,你们协助太子,朕要一个交代。”
三人拜下道:“诺。”
魏帝将这件事交代给了自己的儿子们,松了一口气,靠在软枕上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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