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道:“小僧自自南方而来,听闻圆融寺的盂兰盛会便在这里挂单,寺中人手不够,主持大师便托了小僧来接待公主殿下。”
这事儿说来有些奇怪,陈姝和陈熠踏足此处,本应当是寺中僧人接待,不过陈姝他们本就微服来访,不想要打扰到其他人,是以通知得很是匆忙,不过是让圆融寺准备斋饭和厢房罢了,住持这里本就忙得不可开交,腾不出人手,这才想到了仪表风度很是非凡的怀恩,将此事托给了他。
陈姝站在寺庙门口,等着陈熠一行人上来,说话的功夫,阿于提和沈霁便一起上来了,见容郁立在陈姝身旁,阿于提看向容郁,目光中隐隐有挑衅之意,沈霁的目光则是在容郁和陈姝身上来回打了个转,不知在想什么。
接着唐馨上来,她走到了陈姝身边,陈熠紧随其后,面色不好,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杨氏三娘的身影,反倒是满娘气喘吁吁爬上来了,她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道:“不行不行,我真的是老了。”
陈姝笑道:“阿满方才吐成那样,也不愿意让人抬你上来,自己爬上山来,我看着你倒是好多了。”
满娘这会儿可真的没什么心情围观修罗场了,她坐在那儿平复了呼吸道:“既然都出来玩儿了,在让人抬上来多没意思啊,不过阿姝,我真的不能够再下去了,我已经不行了。”
“放心,山上已经着人备好了厢房,我们今晚休整,明日下山,再去洛河旁游览一番。”
满娘听陈姝这样说,松了口气,嘴里却还是埋怨陈姝,“要不是你啊,非要拉着我骑马,我今天不会这么惨的,肚子里都吐空了,好饿啊。”
正说着,只见他们的扈从也提了东西上来,满娘叫着道:“快点快点,我要吃点点心。”
陈姝含笑看着满娘在他们带来的食盒里找了点心出来,狼吞虎咽几口,又忙着喝水,她转身看了看人,道:“看样子倒是都上来了。”
唐馨拉拉陈姝的袖角,道:“三娘还没上来。”
见众人都看过来,唐馨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她爬到一半就累得走不动了,只能等仆从将她抬上来,便在原地休息了。”
陈姝道:“无妨,那就再等等。”
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杨三娘坐在滑竿上上来了,她见大家都到齐了,忙从滑竿上下来,对着众人行礼道:“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说着话帷帽底下的那双眼睛就盯着陈熠。
陈姝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对着怀恩道:“请法师带路。”
怀恩双手合十行礼,众人跟了上去,行动间隐隐以陈姝和陈熠为尊,这兄妹俩站在一起,陈姝轻声对陈熠道:“我虽不喜欢同杨氏计较,前世的事前世也已经了结,但是她这幅样子着实碍眼,阿兄若是没有动作,我陈姝便要让她从我眼前消失了。”
陈熠道:“我于她无意。”
“那就好。”
进了大门,只见寺中各处都布置了不同样式的花灯,寺中人来来往往,好生热闹,大殿门前有香炉,怀恩道:“盂兰盆节有祭祀逝者的习俗,殿下若是有逝者想要祭祀可以在殿前上香,也可着我等替殿下点灯。”
陈姝听了,难免有些恍然,前世她活到了最后,难免寂寞,为自己身边那些逝去的人不知点了多少灯,上了多少香,想到这里,陈姝摇摇头,“不必了,没什么人需要点灯的。”
怀恩听了又引着他们入殿,道:“今日殿中讲经,列位若是喜欢也可听经。”
从门外望进去,上首佛祖金身神情安然,垂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凡尘众生,往下看,大殿中坐满了人,一个身着袈裟的僧人正在讲经,讲到了僧人目连的故事。
陈姝和陈熠立在这里听了一会儿,似有所感,他们对视一下,点点头,陈姝对着怀恩道:“今日既然听到了目连的故事,倒也不好不表示一番,我与阿兄今晚便供奉百味五果给僧人们,置于盆中,算是为我阿娘聊表心意。”
怀恩拜下,道:“二位殿下孝心可嘉,不过今年陛下早已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陈姝挥挥手道:“这有什么,那是我们皇族的旧制,我与阿兄不过是为了我们的母亲罢了。”
陈姝说起许濛,便是神色都温柔起来,他们立在门前听了一会儿,陈姝道:“听闻圆融寺依山而建,亭台林立,此次盂兰盆节各处都挂上了灯,很是漂亮,不知怀恩法师可愿引我去瞧瞧。”
怀恩一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陈姝转身道:“我素来不通佛法,在这里呆着也是闷,想要去寺里瞧瞧,诸位请自便。”
陈姝想去里面转转,可是唐馨却不想去,这前面人最多最热闹,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凑凑热闹才是,她道:“那我再转转,我见道旁的树上能够绑祈福的木牌,我总要去写一个挂上去。”
陈熠道:“阿姝自己去逛吧,小心些。”
陈姝的目光看向了沈霁和容郁,沈霁道:“圆融寺风景的确出名,沈霁心慕已久,自然同往。”容郁却没说话。
陈姝对怀恩道:“请法师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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