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入住含春殿有些时日了,满娘将手下的宫人们管理得不错,有一定的威望。
满娘出去后,许濛见小彘和阿苍还是微微合着眼睛,似乎是没太睡醒的样子,用手轻轻地拍着两个孩子,道:“哦,哦,没事,把我们的小彘和阿苍吵醒了,没事,快点睡吧,阿娘就在你们身边呢。”
一早起来,陈熠就听到所谓搜宫二字,他本能地觉得不好,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毕竟现在这幅身体,他每天能控制自己少尿床几次就很难了。所谓搜宫,估计同赵孺子之死相关,但为何选在今日搜宫,陈熠只觉不好,这搜宫恐怕有备而来,为了什么呢,有什么目的呢?
陈姝一贯熟悉后宫中女人的手段,搜宫这件事,定然会搜出一些东西来,布了一个局,必然有所求,想要什么呢,在整个含春殿,什么是最宝贵的。
电光火石之间,不由自主的,陈熠于陈姝对视了一瞬,接着又迅疾地转开了目光。
只那一刻,便有许多事让他们想了个分明,整个含春殿,什么是最宝贵的。
自然是太子殿下的一双儿女啊,有这一双儿女,才有这个许孺子,没有这些孩子,许孺子的存在便是无关紧要的。
许濛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不过这一会儿就想到了这么多,她有些忧心,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满娘忽然进来,道:“阿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还有陛下那里的梁常侍都来了。”
许濛有些惊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会来,是很正常的,但是梁琥为什么会来呢?
许濛整理仪容,对满娘道:“阿满,你看顾两个孩子,我出去一下。”
满娘点头,许濛深吸一口气,往正殿去。
入殿后,许濛下拜,道:“妾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陈昱道:“起来吧。”
许濛起身后,只见陈昱身前立着一个男人,微微胖面白无须,想来正是梁琥,这可是魏帝面前的大红人。
陈昱道:“赵孺子之死有些蹊跷,是以父皇下令,严查含春殿中的宫人,也是为了阿熠和阿姝的安全。”
这话听来就知道是哄人的,许濛点点头,表示理解。
高景入殿,道:“殿下,宫室已经基本查完了,只是还有一间,这 ……”
高景说话欲言又止,陈昱会意,看向许濛,许濛这才反应过来,说的应该就是她的居所了吧。
她道:“想来高常侍没有查妾的居所,请高常侍不必顾忌,查清楚便好。”
高景看向陈昱,陈昱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高景离去后,殿中陷入一片令人恐惧的宁静,许濛咽了咽口水,连日来的那种隐隐不安扩大开来,她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搜宫,像是一阵疾风骤雨,将她安逸温暖的桃源乡浇了个透心凉。
不知为何,她抬头看了看上座的太子妃,她面上分毫不显,目光沉静平视前方,许濛什么都看不出来。
忽然,太子妃对上了她的目光,她笑了,那是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许濛脊骨一凉,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她与赵孺子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许濛忽然想到了,就在高景神色肃然,捧着一样东西走进来的时候,许濛忽然想到了。
高景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用红色织锦彩色丝绦做成的香囊,那是驱傩的时候,赵孺子送来的东西。
许濛木然地看着高景呈了上去,又被一旁的梁琥拿在手里,梁琥似乎是没费什么劲儿,就把这香囊撕成了两半,在那次序不同的五毒背面夹层里,原来是一个颇为奇怪的符号。
许濛读过《地方风物考》这本书,书里说,楚地女子为了得到孩子,会用一种图案代表一位邪神,祭祀他,就能得到一个孩子,祭品就是别的孩子的灵魂。
许濛心知,今日之事,她栽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栽在谁的手里,她不敢多说,只能跪伏在地上,急声道:“殿下,此事,妾真的是半点都不得知啊。”
太子妃看向梁琥,梁琥则看着殿中女子,神色淡淡。
赵孺子这点心思,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可在这宫中,她的夫君,乃是一国太子,何等尊贵的人物。
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李婕妤胎动频繁,夜间还有惊悸的情况发生,黄良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叫来了钦天监的人。
梁琥记得,煌煌灯火中,钦天监的官员,说李婕妤实际上是为邪神侵扰,遭人做了邪法,是以这般难安。
魏帝看向阿岑,阿岑立时便跪伏在地上,道:“我们婕妤所食所用,皆十分小心,这邪神之事,从何说起啊。”
梁琥也心惊肉跳,若是涉及鬼神之事,只怕是真正的腥风血雨。
“李婕妤近来可见了什么人?”
魏帝这样问,阿岑又道:“只是同太子殿下宫中的许孺子交往了些时日,并不曾见过别人。”
魏帝偏头,道:“哦,许孺子,太子宫中前日暴毙的那个赵孺子,便是她宫里的?”
这话问得是梁琥,梁琥道:“是,暴室那边已经在审问了。”
“呵,审问,可有问出点什么?”魏帝语气不善,梁琥忙道:“只是问出赵孺子的母亲是楚地人,平日行为也多有诡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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