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濛惊叫一下,抓紧了陈昱的衣襟,陈昱的手指擦拭了许濛嘴角的水光,只听他低低道:“乖一点。”
许濛靠着陈昱甚至能听到他说话时胸腔里嗡嗡的声音,她愣住了,接着浑身发烫。
陈昱似乎是离开了,许濛听到水声,然后陈昱过来,将冰凉的帕子覆在她的眼睛上,替她细致地擦拭,陈昱手很轻,许濛顿时感觉眼睛清凉多了。
她试着睁开了眼睛,马车窗户透进来的光让陈昱的身影几乎半透明了,许濛看着陈昱含笑望她,愣住了。
陈昱见许濛呆呆傻傻的模样,又替她把手擦干净,许濛低头一看,她青黑色的袍子上都是浮土,陈昱手上的白色丝绵帕子也变成黑的了,再一看周围,她身边一圈黄土。
陈昱放下帕子,把茶盏递过来,道:“你呀,嘴里都是土。”
许濛接过陈昱手上的茶盏,喝了口茶,嗯,味道真是好啊,她这厢忙着漱口,陈昱则对着用纱布糊着的窗口,道:“高景,把东西送进来吧。”
许濛抬头,有些疑问的样子,陈昱自然地解释道:“你这副样子,还想留在孤的马车里?”
许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嫌她脏了?她有些气闷道:“路上土太大了,殿下若是出去转一圈也是这样的。”
陈昱笑了,此时马车的布帘叫人掀起了一个小角,高景将一个托盘递了进来,接着递进来一盆水和几张帕子,许濛把放在一旁的脏水和帕子递给高景,高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许濛看着这两样东西,环视四周,马车里很宽敞,放着一张矮榻,窗边放着小几,还打了些书架,小几四周的柜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吃的呀,用的呀,玩的呀,许濛跪坐在地毯上,被陈昱舒服的日子深深震惊了。
这也过得太好了吧,可是,她是要换了袍子擦擦身体的,陈昱这里没什么地方呀。
陈昱见许濛迟迟不动,他倒是回到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道:“怎么,害羞了,你身上哪里……”
话没说完许濛忙道:“不不不,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脱光了。”话一出口许濛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说得是什么玩意儿。
她一羞恼也不管陈昱有没有看她了,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又把丝绵帕子浸湿擦拭自己的脖颈。
许濛穿着绢布做成的里衣很是轻薄,阳光下,能隐隐约约看到她那把小细腰,陈昱在许濛脱衣服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许濛简单把身上擦了一下,准备脱掉靴子洗脚,可是不能就这样坐在地上洗脚吧,这,该怎么办呢?
陈昱忽然道:“坐到榻上来吧,你把地毯弄湿了还要人进来换。”
许濛心想的确是这样,她便端着水盆到榻边,尽量坐的离陈昱远一点,她把靴子脱掉,这天气穿靴子简直就是痛苦,太捂脚了,许濛把袜子脱掉,塞到靴子里,把细白的小脚放到凉水里。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好舒服啊。
她的脚一样是偏胖的,脚趾上点缀着粉红色的指甲,那颜色是淡淡的粉,许濛转头,见陈昱望着她的脚,她有些害羞,把脚向内缩缩。
陈昱忽道:“是什么染的?”
许濛心想,太子殿下还对这些女人的玩意儿感兴趣么?
“是凤仙花,阿满和我一起染的。”
陈昱见过宫中的女人染指甲,都是用宝石或者珍稀的矿物磨成粉末,倒是没见过这种乡野染法,道:“不错,有几分野趣。”
许濛洗完了脚这才发现一个难题,她没鞋子,再把脚塞回到靴子里,不合适吧,她纠结了半天,只听陈昱道:“你穿这双。”
许濛低头,陈昱示意她穿木屐,木屐倒是没什么,做工很精良,可是看那个大小,应该是陈昱在车里穿的吧。
不太好吧,许濛有些迟疑,只听陈昱道:“你若是还想穿靴子,那你下去跟着高景走到豹苑如何?”
许濛一听,麻利地换上了靴子,道:“奴婢就穿一下,多谢太子殿下。”
许濛端起水盆,准备往外面去,陈昱皱眉:“你这副样子出去?”
“奴婢去倒水。”许濛后知后觉,这才发现,现在她是个女儿身,就这样从太子车驾里出去,别人该怎么看啊。
陈昱无语,他抬手按了一下手边的机关,只见身后花鸟纹饰的马车内壁有一半抽拉开来,许濛愣住了,她有些指控意味地看向陈昱,这不是有一间内室么,为什么要让她在这里脱衣服啊,好奇怪。
陈昱装作没看到许濛的眼神,道:“把水盆放进去吧,你的臭衣服也放进去,会有人来收的。”
许濛趿拉着木屐,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这木屐太大了,她近乎是挪进了内室,只见小小一间房里,放着恭桶和清水,没什么味道,后面还开了一扇小门。
这便是马车上自带的恭房,许濛把东西一放,走出来,陈昱把门关上,许濛踩着不合脚的木屐很不舒服,只得坐到陈昱的榻上。
陈昱指了指小几上的食盘,都是些小点心,陈昱道:“你起来得早,饿了吧,吃些点心好了。”
许濛拿了点心,就着陈昱的茶盏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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