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离倾国倾城,裙下之臣众多,且多是王孙公子,婚约传出后,颇有些心下戚戚的。
于是,某宠妃的小弟愤愤之余,到端侯府去求见,大约也没打算说啥好话。端侯说了谢客,自然是拒见的,于是这位说的话更不好听。正叫嘲骂得起劲,不知哪里传出女子一声咳嗽,那厢安静如死的深宅内蓦地奔出数名壮汉,将那小国舅爷揍得鼻青脸肿,差点连他爹娘都认不出,然后丢垃圾般“啪叽”丢出府门。
小国舅爷被人抬回城,刚到家,还未及入宫求他姐姐出头,宫中的夏太监已领了梁帝口谕赶来,说公子对端侯出言不逊,奉皇命给点教训,然后小太监冲过去,长棍短棒齐上,一顿乱打。可怜那公子皮娇肉嫩的,哀嚎了一夜,没等天亮就一命呜呼了。他的宠妃姐姐自此失宠,并于数日暴毙于冷宫,死因不明。
谢岩常在梁帝跟前侍奉,又因生母的缘故,对当年旧事知晓一二,却也不敢透露太多,却在当时便暗暗警告过慕北湮等好几回,切切不可去招惹端侯。
如今,这位神秘莫测的端侯居然为阿原跑来沁河这种小地方。
若阿原和原清离根本就是两个人,他布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阿原不是原清离,那么她又是谁?为何有着和原清离一样的容貌?为何认定自己是原清离?真正的原清离又去了哪里?又或者,天下真有方法,可以让一个人借着另一个人的躯体复活?
还有,阿原分明一无所知。那么,围绕她布下的,又是怎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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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渐渐破开雾气,而那如雾气般出现的端侯景辞,不知什么时候已如雾气般走得无影无踪。
“景辞,景辞……”
慕北湮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姓名,快步逃离那个今生不愿回首的臭地方,脑中混沌一片,鼻中的恶臭却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像自始至终都没能逃开这一夜的噩梦。
前方已是大道,有眼熟的人影从旁边奔过。
他挠着披散的头发,正惘然不知该往何处去时,那边奔过的两道人影往后看了一眼,已连滚带爬地又奔了回来,叫道:“小王爷!”
这声“小王爷”总算将慕北湮丢了的魂又捡了回来。
他定睛看向二人,才发现正是父亲的随侍,其中一个还是那日帮着左言希骗自己的那位。
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咳了一声,方问道:“什么事?”
侍从忙道:“小王爷,赶紧回府吧!王爷正找你呢!”
慕北湮登时怒了起来,“你们还跟我扯淡?又是左言希拿我爹压我,是不是?”
---题外话---可怜的小贺王爷,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后天见!
第二卷帐中香惆怅芳菲鸳梦凉(一二一)
侍人慌忙道:“没有,没有……这回是真的!王爷刚去县衙带回靳总管,把那李知县骂得给坨屎似的,然后……”
两人相视一眼,到底没敢说,贺王一路叫骂,差点把他的宝贝儿子也骂成一坨屎了。
慕北湮这才想起被押到衙门去的靳大德,虽有些心虚,兀自犟着嘴道:“我这会儿去县衙,也不晚吧?我爹也太心急了,还怕这小小的沁河县衙把靳总管吃了不成?蠹”
其实小小的沁河县衙当然是吃不下靳大德这尊贺王府的金刚,但如果县衙里多了那位端侯,只怕连他这个小贺王爷也照吞不误……
他不禁沮丧,挥手道:“走走,回府去!髹”
侍从忙应了,一边跟在他后面急急往贺王府行去,一边往慕北湮出现的方向看去,忍不住问道:“那边……有什么样的小娘子?很漂亮?比花月楼的傅姑娘还漂亮?”
慕北湮待下人素来没什么架子,闻言便问:“什么小娘子?”
侍从道:“不是说你半途遇到什么美貌小娘子,所以丢下靳总管不管,跟着那小娘子跑了?”
慕北湮暗暗将那个杀千刀的景辞诅咒了千遍万遍,却也万万不肯说出这夜之狼狈难堪,只得道:“嗯,那小娘子挺有味道,有味道……”
侍从这才点头,却又不由地揉鼻子,“哪里来的臭味?”
另一名侍卫终于也道:“是臭,好臭,好像是……”
慕北湮瞪他们一眼,“是什么?”
“是小王爷身上传来的……”
“呸,我刚不是说了吗?那小娘子有味道,有味道……有狐臭啊,真他妈熏死老子了!”
“那小王爷干嘛还追着跑……”
“人长得漂亮呀!大眼睛高鼻子,樱桃小嘴儿……”
慕北湮说着,嗅了嗅自己的衣衫,忍不住奔到路边,弯腰大吐reads;不良夫妇一邪王医妃。
臭成这样子,他三五天都别想好好吃饭了。
侍从一旁看着,又是纳罕,又是佩服。
他们家小贺王爷就是吐光了隔夜饭,也不愿错过有味道的小娘子,果然口味独特,与众不同,堪称天下第一风流公子,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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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县衙时,景辞一路并不安生。
知夏姑姑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已经阴沉得快要倾下暴风雨。她道:“我以为那小贺王爷得罪了你……弄了半天,你还是为了那个小贱人?你这一世在她手中吃的亏还不够多?好容易在燕国捡回的一条命,打算葬送在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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