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水晴人来疯地尖叫起来。
不胜酒力的杜若有些昏头昏脑的,也跟着笑。
台上的人还没看清,一曲就终了。换下一支队上台,首先是贝斯手,瘦得像跟竹竿,然后是鼓手,半裸着上身,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水晴见到他很兴奋,抓住杜若的肩膀,指甲都要掐进杜若的肉里了。
“宋得文!”她喊他的名字,热情地冲他招手。
那个潇洒如贵族般的男人冲她不动声息地抬了抬下巴,若有若无地笑了笑。
看来关系不赖。
接着吉他手走上来,那头熟悉的红发把杜若吓得一个激灵。
唐景人。
和他只有仅仅三米的距离,他的脸经过灯光的雕刻更显秀气了,化着夸张的烟熏妆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唯有那寂寞的眼白既骇人,又阴郁。
杜若这才体味到烟熏妆的奇特之处,让人看不见黑眼珠,反而无限强调了那片寥寂的眼白。
“这是合战BAND呀。”杜若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这是Rubus的吉他手Hale吧,超强选手。”水晴也不由得叹服道。
“你知道他。”杜若吃惊。
“当然,Rubus这质素算是万中无一了吧。”水晴很在行地说,“我很喜欢他的solo,那叫一个爽!”
这话一点不错。
杜若勾起嘴角笑了。
才猛然发觉唐景人正扫了她一眼。
吉他首先被撩拨起来。
人群瞬间就躁动起来。
还是西式硬摇的曲风,杜若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只觉得这吉他编曲抓耳得很,可以飞速地叫人合着节奏摇头晃脑。她专心地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弹吉他轻得像没有碰到琴弦一般,只像蝴蝶扇动翅膀般轻轻划过,就有激烈的旋律流出。
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抚摸而已吧。
或者说,是在亲吻?
这是首陌生的曲子。
但却是怎么听都听不够的。
杜若入了神。
水晴忽然将她一把楼过去说:“他老在看你哦。”
她指的是唐景人。
杜若连忙用手肘撞她,窘迫地说:“错觉错觉。”
“好吧。”水晴也不跟她争论,“唐景人看上去很难搞,而且我不喜欢他那头夸张的红头发,约会时会很尴尬。”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被瞩目的感觉。”杜若揶揄道。
“滚。”水晴给她翻了个大白眼。
一连三曲,过瘾极了。
到了第二曲,杜若基本能放松自我,摆脱当“僵尸观众”,学着大伙儿举起手来与曲子应和。第三曲,她就和水晴勾肩搭背地蹦跳起来,没脸没皮地嘻嘻呼呼。
合战中不同风格的乐手们相互碰撞,擦出火花,直接点燃台下几百号人的气氛。到了尾声乐手们居然玩起了“跳水”,杜若第一次当“水”,差点没把汗津津的乐手掉下来。
“哎呀我不行啦,再跳要把我压死。”她对水晴说。
两个女孩子筋疲力尽,猫着腰退到了后方。
这时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只手,粗暴地把杜若拉住了。穿黑色工作服的小哥一脸严肃地将几张票子递给杜若,说:“小姐,你的票钱。”
“欸?”杜若懵了。她可没有给假/币。
“退给你,连同你朋友的也一起。”对方胡乱就把钱塞到她手里,也没有解释什么就走了。
“怎么?”水晴凑上来说,“让我们下次别来的意思吗?”
“不是的。”杜若忍不住甜笑,“是要我们下次不用带钱来。”
“嗯?”水晴还是一头雾水。
“只要你以后的演出都别管我要门票就行。”他记住了她的话。
她想象着他拉住工作人员把票子递上去低声说:“把这些给那个女孩子。”
那神秘兮兮又面红耳赤的模样。
可爱。
她快乐地把票子踹到口袋里,顺从地跟着水晴熟络的混到后台去。后台看着就像地下室,走廊两旁散乱地堆着杂物,就一共三个休息室,此刻都挤满了人,乐手们个个抽烟,空气中烟雾弥漫。
时不时爆发出大声说话和大笑的声音。
这些都是不去上班、生活不规律、以青春养梦想的人。
“嘿!”水晴是去找宋得文的,结果经过第一间休息室就被林约叫住。
林约,Rbubus的鼓手,传说中的“亚洲鼓神”。
杜若一个激灵。
虽说上次在雨中也打过一次照面,但那次纯属意外。如今,才有了见“大物”的实感。她的心怦怦直跳,站在门口僵硬的笑了笑。
林约是Rubus的灵魂人物,Rubus几乎所有的词曲都是他来担当的,偏偏他是学古典钢琴起步的,9岁才学的架子鼓,有着扎实的古典音乐根基,使得Rubus的曲子可激烈,更可柔情。激烈时,敲鼓的手速脚速是无人能及;柔情时,直让人肝肠尽断欲罢不能。
因为他们都有着不快乐的童年。
23岁的林约留着一头金黄色长卷发,他和唐景人一样,有一张天生的少年脸——尖锐、秀气。只是他的鼻子更高更直,像是用戒尺比划着画的。那脸庞,就像是美术室里的石膏像,精致雅秀的单眼皮,透着欧洲贵族的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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