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位老者骂骂咧咧的离开,人群才渐渐散去,不多时只剩下陆良人、朴灿列和边白贤三人。
“灿列,你没事吧?”陆良人拿出手帕沁了一下朴灿列脸上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手帕立刻晕染出朵朵红梅,她心里不禁埋怨那老者下手也太狠了。
朴灿列捉住陆良人的手,轻抿着嘴唇,瓮声道:“良人,你没事吧?”
陆良人摇头:“傻瓜,是你被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良人。”这时候边白贤也开口了,他的眼睛半眯着,叫人看不清楚情绪,“你和朴灿列……”
“我们是好朋友。”陆良人一边说一边继续用手帕帮朴灿列清理伤口,他爷爷那皮带也不知道是怎么抽的,明明皮肉没有绽开,可就是有血不断的渗出来,“哎呀,这样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上药吧。”
就这样,陆良人拉着朴灿列走了。
背后,边白贤看着他们两人交握的手,目光黯淡下去,幽幽地说:“第二次了……”
☆、第905章 黑森堡保卫战(十五)
“灿列,我送你回家。”
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后,陆良人执意送朴灿列回去,因为她怕那位老者会再打朴灿列,但是如果有她的“命令”,想来那位老者就不敢了。
朴灿列当然不愿意,可是却拗不过陆良人,只能带着陆良人往平民区走去。
朴灿列住的地方是一个十几平房间,房子里面用铁丝网隔出许多个铺位,每一个铺位都高一米、宽一米、长两米,只能供人睡觉,铁丝网上还挂满了换洗的衣物。
“良人,我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吧。”
陆良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你爷爷呢?”
这房子的两边都是床铺,只有中间一条40厘米宽的过道。
看见陆良人身上的军装,那些平民们纷纷往两侧退开,努力地想要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只是这过道实在太狭窄了,所以陆良人还是得从他们之间穿过去。
朴灿列跟在她后面,说:“我爷爷有退役勋章,他可以住在军方特别安排给军人家属住的房子里。”
可怜的灿列,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还弄残了一条腿,最后却众叛亲离,而且军人可以享受的福利他一样都没享到。
陆良人心里难过极了,同时也更加恼恨于凌峰,如果不是他抢了朴灿列的战功,那么朴灿列就算中途离开战场十几分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的床位在哪?”陆良人问。
朴灿列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到最里面,指着最上面一个铁丝网围成的铺位道:“我就住在这里。”
由于这是离门最远的地方,通风十分不好,霉味和沤味也就特别浓郁。
陆良人顺着铁架爬上去,看见与其他人杂乱的铺位不同,朴灿列的铺位还是难得整洁的,被子被叠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放在最里面,旁边还有洗漱杯和牙刷,他的衣服和毛巾虽然也跟旁人一样用衣架挂在铁丝网上,却因为洗得特别干净而顺眼很多。
“这……”虽然早已心有所料,可到底比不上亲眼所见的冲击感,陆良人震惊地转头看向朴灿列:“你就住这种地方?”
“是。”朴灿列眼神温润的看着她,原本丰满的嘴唇此刻轻轻地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了那么强的攻击性,却另有一种温顺的诱惑力。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陆良人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简直无法想象,那么跋扈又嚣张的兵匪,现在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没事,这里能挡风遮雨,就很好了。”朴灿列温柔地笑着,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笑容温暖而干净,居然还有着那么一点点幸福的味道,“虽然他们都骂我是逃兵,但是,跟我的兄弟们不一样,我活下来了,还遇见了你,命运对于我已经很仁慈了。”
“灿列……”陆良人睁大眼睛看他。
以前的朴灿列拥有很多,超强的战力、众人的敬仰、崇高的地位、还有总喊着没钱的他在自己出现后就连金钱上的烦恼都没有了,可陆良人却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幸福的笑。
而如今的朴灿列,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笑容里还能有幸福的味道呢?
难道是——
因为我吗?
“良人,我会努力的,你喜欢高级军官对不对?我会努力工作,努力提升自己的职位,你等我……良人,你怎么哭了?”
“什么?”又咸又湿的液体顺着陆良人张开的嘴流进口里,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别哭,别哭。”朴灿列仗着身高,伸出粗糙的手帮还爬在铁架上的陆良人揩去眼泪。
陆良人:“……好。”灿列呐,你以前总说你喜欢我,为我哭过笑过伤过死过,可为什么我却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心里被填满过。
“下来吧,别站在这铁架上面,很危险的。”朴灿列两手一撑就把陆良人抱了下来,却在落地时因为双腿受力不均而有些倾斜。
“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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