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想到,今天早上从乡下传来的消息,金嬷嬷心里更是涌上了浓浓的恨意,眸光越发的狠毒的盯着水卿卿,一刻都不放过……
原来,自从怀疑水卿卿就是被她们沉湖灭口的昀儿生母之后,金嬷嬷一边拿芝麻糕试探水卿卿,一边却是让人快马加鞭的去乡下接她妹妹金大娘回京,当面指认水卿卿。
可是,今日金嬷嬷却得到消息,金大娘在回城的路上被匪徒杀害,都尸首都未找到……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金嬷嬷悲痛欲绝。一面派人四处寻找金大娘尸首下落,一面伤心的回白府向杨氏禀告。
杨氏听到金大娘出事的消息后,也是震惊不已,心里更是隐隐感觉到不安,总感觉自家女儿假孕生子一事很快就被人发现。
而金大娘出事,也更加让杨氏与金嬷嬷怀疑起水卿卿。金嬷嬷更是认定了,就是水卿卿让人害死自己的妹妹的……
当金嬷嬷将心里猜测与杨氏说了后,按着杨氏以往的狠辣手段,一定会不管水卿卿到底是不是那个异乡女,都让金嬷嬷想办法铲除她,以防万一。
可想到听到的关于水卿卿与三皇子李宥之间的传言,杨氏又投鼠忌器了。
因为一些陈年旧事,或者说,正是因为她,陈皇后恼怒自家夫君白浩清多年,近年才渐渐原谅他,这才有了白浩清官拜左相的高升。
而晋明帝年事已高,立储已到了迫在眉睫之势,三皇子是陈皇后嫡子,身后又有大晋第一异姓王——武靖王府的相助,本人更是才华横溢,谋略盖人,实乃太子的最佳、也是最有力的人选。
白浩清当上左相后,已拜入三皇子帐下。若是三皇子争储成功,立为太子,为三皇子效力的白府,更是鸡犬得道了……
所以,这个当口,刚刚重得陈皇后与三皇子信任的白家,万万不敢再得罪三皇子
而摸不清水卿卿与三皇子关系的杨氏,自然对水卿卿忌惮起来……
思及此,杨氏无奈又不甘的重重叹息一声,咬牙道:“老爷如今为三皇子效力,而这个三皇子又与那个贱人不清不楚的纠缠着,杀她事小,得罪三皇子却事大,何况三皇子身后还有一个对我一直有成见的陈皇后……所以,此事不能急着来”
金嬷嬷明白杨氏的意思和难处,但就这样让她放过水卿卿,她却死也不会同意的。
阴沉的眸子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金嬷嬷抹净脸上的泪水,恨声道:“夫人,虽然因为三皇子,咱们不能一刀杀了那个贱人解恨,但势必要弄清她的身份和动机,不能再让她害了小姐。”
杨氏凌厉的眸子沉下去,冷冷道:“这是自然。她以为没了金大娘,咱们就没办法让她现形了么——一个那个大的盛家在这里,我就不信,盛家人的嘴巴都那么硬,会一直替她瞒下去!”
听到杨氏要从盛家入手揪出水卿卿的身份,金嬷嬷心里一喜,继而想到什么,道:“夫人,那个异乡女曾跟二妹说起过她在西漠夫家的事,夫家姓王,是王家镇上的人。要不要派人去西漠把王家人找来,指认这个贱人?”
杨氏眸光一亮,点头道:“即刻差人去办!”
得到杨氏的首肯后,金嬷嬷立刻差人往西漠去了……
所以,一心要为自己妹妹报仇血恨的金嬷嬷,不像其他人一样都去看梅子衿嘴上的咬伤,而是一直眸光狠毒的看着水卿卿,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为自己的妹妹报仇,连带着昀儿,都让她生起恨来……
一屋子的人,除了金嬷嬷与水卿卿,其他人都‘关切’嘴唇受伤的梅子衿,根本没人发现两人间的异样。
被大家紧盯着的梅子衿,眸光几不可察的从默默退到角落里的水卿卿脸上扫过,等看到她脸上涌起的红晕,仿佛喝下了香甜的蜂蜜,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连带着嘴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都不痛了,一迸跟着舒坦起来。
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嘴唇上的咬痕,梅子衿不止全身的冷漠气息散去,连带着声音都缓和了许多。
他淡然道:“不小心被……咬到了!”
他的回答,听到老夫人与四位姨娘耳朵里,不过是以为他是不小心被自己的牙齿咬到了,可听在水卿卿的耳朵里,却是让她全身一个激灵,一阵酥麻感从脚底传遍全身,不止脸上,连带着身子都灼烧难受起来。
恰在这时,下人来禀,饭桌准备好了,请各位主子挪步去饭厅用膳。
水卿卿像往常一样坐在圆桌的最下首,恰恰对上了坐在上首的梅子衿。
而从始至终,他的眸光看似一直在打量桌面上的各色菜肴,可余光却一直似有若无的看着对面的水卿卿。
让低头扒饭的她更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吃完散桌,水卿卿辞别老夫人,带着小喜逃也似的离开了世安院……
回到听笙院,想着水卿卿明日要去三皇子府上赴宴,小喜激动兴奋不已,打来热水伺候水卿卿沐浴,让她早点休息,以便养足精神明日赴宴。
可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不论是梅子衿告诉她的,关于胭脂盒的来历。还是她替代盛瑜的身分被梅子衿捅破。更是他毫无征兆的索吻表露心迹,桩桩件件,都让水卿卿心绪激动,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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