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见到水卿卿跪在自己面前,唤自己父亲,白浩清神情冷然,心里一丝波动都没有。
而他说出的话,看似淡然并有一定的道理,实则却最是无情!
他一身鸦青儒袍,面容俊美又儒雅,看似温润无害,可实则心计深沉,犹如绵里针!
看也不看一眼乍然色变的武宁公主,白浩清的眸光冷冷的落在水卿卿身上,淡然道:“当年我那嫡女是在老夫怀中咽的气,还经过太医察看,皆是没了气息……事隔十九年之久,姑娘突然冒出,说是老夫那死而复活的女儿,请恕老夫实在难以相信接受。”
此言一出,武宁公主急得从榻上坐起身来,苍白的嘴唇艰难翕动,要向白浩清证明水卿卿身份。那杨氏却抢在她前头一脸真诚的开口。
“夫人,你思女心切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事关白家嫡女身份,你可不能因一时糊涂,被人骗了,随便认个路人做女儿,这样岂不是害了白家?”
那白凌薇从进门看到水卿卿起,心里已是恨得牙痒痒——
这里是她的家,她怎么能让这个贱人进来?还想做她的长姐,做梦!
白凌薇接过杨氏的话冷冷道:“此女明明就是盛家幺女盛瑜,前几天在侯府时不守妇道被老夫人赶出侯府去了,没想到一转眼,她竟是打起了白家嫡女的身份来,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母女二人火上浇油的话,逼得武宁公主喉咙一甜。
病入膏肓的她,尚有一口气撑着残破的身子,想再开口说话,想向大家证明水卿卿是自己的女儿,竟都是不能了……
从白浩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水卿卿就面容冷冽的从地上站起身,回到榻前握住母亲的手,看着母亲灰暗眸光里的绝望与心痛,她心里更是悲痛。
但面上,她却神情淡然的在母亲耳边细语安慰道:“母亲莫急,既然我入了白家,没有人能再赶我出去!”
听了她话,武宁公主神色间一片凄凉之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浩清不但对她绝情,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到了这一刻,武宁公主终是恍悟到,她本是想给可怜的女儿一个安身立命之处,想让她在自己走后有一个依靠。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想法竟是错的。
有这样一个绝情的父亲,还有狼子野心的杨氏母女在,她的女儿可要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武宁公主的眸光切切的看向门外,急切的等着三皇子李宥的到来——他是女儿最后的希望了!
安抚好母亲,水卿卿眸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白凌薇,勾唇凉凉笑道:“论起胆大,谁又能比得过你——谋害子嗣、杀人夺子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你做起来眼都不眨一下,你就没想过,会有报应的那一天吗?”
既然决定以白家嫡女的身份回归,水卿卿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的揭穿白凌薇的罪行,抢回昀儿。
此言一出,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可白凌薇与杨氏却是脸色大变,仿佛一头惊雷霹在她们头上。
白凌薇全身剧烈一颤,目眦欲裂的瞪着水卿卿,咬牙恨声道:“贱人,你胡说什么?”
水卿卿却不再理会她,将眸光转向一脸阴郁惊慌的杨氏,笑道:“一直听闻杨夫人精明厉害,可今天一见,却不过是个不懂上下尊卑的愚蠢之人,难怪教出的女儿也一样货色。”
“你……”杨氏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水卿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掌管白府十几年,除了白浩清,就数她在白府最有威望,莫说丫鬟下人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就是妯娌间,其他几房夫人在她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何时被人当面这样骂过?
水卿卿却不给她回口的机会,冷冷斥道:“就算你是平妻,在我母亲面前,你终归还是一个小妾,而我母亲更是御封的武宁公主,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妾室,也敢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一口否了我的身份,还敢说我母亲糊涂,你算个什么东西?!”
杨氏全身一震,脸色青白交加,眸子里恨得直喷火——
这一生,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小妾。当年明明白浩清要娶的是她,可最后却被这个丑八怪的武宁公主抢了她的正妻之位,这口恶气,她一直记着。
而如今,她好不容易哄着白浩清给了她平妻之位,别人都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杨夫人,没想到,水卿卿一回来就揭穿了她伤疤,偏偏又让她无从辩驳。
听到水卿卿毫无畏惧的斥责了白凌薇与杨氏,白浩清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而水卿卿却将眸光看向他,勾唇嘲讽笑道:“白相什么都不问,不问母亲是如何与我相认的,也不问我从哪里来,一开口就回绝认我。看来,白相心里已做好决定不想认回我这个女儿——那怕你心知肚明,那怕摆出证据,你也会极力否认吧。”
白浩清心里一凛,冷冷道:“那里来的狂妄之人,竟敢在本相家里撒野,来人,将她轰出去!”
就算水卿卿这样说,白浩清还是不开口询问武宁公主与水卿卿相认的细节,竟是直接唤人来轰走水卿卿。
见此,白凌薇与杨氏皆是解恨的得意看着水卿卿,武宁公主气得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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