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大变,白凌薇越发得意起来,一心要出了心口的恶气,说出口的话也就更刺骨恶毒。
她挑衅的看着水卿卿,眸光闪过最狠毒的光,嗤笑道:“呵,你花尽心思进侯府,要抢回你的儿子,却没想到他竟是个短命的……你辛苦勾搭上侯爷,最后终不能与他在一起。那怕凭着你母亲的死为你争来这段婚姻,也终是让人瞧不起。你这般破烂不堪,以为三殿下会真心喜欢你么……”
“啊……”
不等她得意洋洋的将话说完,水卿卿猛然上前,一把攥着白凌薇的头发,掐住了她的喉咙,拼尽全力将她拖到了酒缸边,顺手拿胡瓢舀了一大瓢的烈酒灌进白凌薇的嘴里,一边恨声道:“毒妇,不酿新酒,如何庆祝你被休出侯府,成为可怜的弃妇?”
“不酿新酒,如何感谢老天,让你罪有应得,被灌红花,终生不育?”
“不酿新酒,如何恭喜你牢狱归来?”
“你且好好尝一尝罢!”
每说一句,水卿卿就往白凌薇嘴鼻里灌一大瓢的烈酒,直灌得她喘不过气来,直翻白眼。
到最后,水卿卿气恨之下,扔了胡瓢,直接将她整个头按进了酒缸里。
水卿卿这一系列动作极快,不等夏蝉反应过来,白凌薇已被水卿卿灌了两大瓢的酒。
夏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白凌薇被水卿卿按进酒缸里,急得连忙冲上前去帮忙搭救,小喜提着棍子拦住了她,恶狠狠道:“这里是我家小姐的正院,你若敢动手,我打折你的腿!”
想到母亲的死,再想到昀儿与自己的分离,还有当初她对自己的种种陷害,水卿卿心中长久压抑的恨意,在这一刻彻底暴发,直恨不得将白凌薇闷死在这酒缸里才好。
所以,她手中的力道不曾放松,直到杨氏带人赶来,拉开了她,才将白凌薇从酒缸里救下。
但经过这一折腾,本就身子娇弱的白凌薇,更加只剩下半条命了。整个人像条死鱼般躺在地上,脸色被烈酒呛得通红,发髻凌乱,衣裳湿透,狼狈不堪到极点……
这一番惊动,不光惊动白府里其他的人,连白浩清都赶来了。
杨氏从进到正院开始,就几次三番上前要找水卿卿拼命。
见白浩清来了,她连忙上前伏到白凌薇身边呼天喊地的痛哭起来,颤着手指着一脸寒霜的水卿卿哭斥道:“你竟是仗着长姐的身份,如此欺负自己的妹妹,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府里谋杀自己的亲妹妹……你良心何在?你太欺负人了,不要以为你当王妃就无法无天了……老爷,你可要为咱们母女做主啊,不然,妾身活不下去了,还不如撞死在这里好了……”
“你要死去你的院子,不要污了我母亲的地方!”
经过方才的一番拼命,刚刚病愈的水卿卿也吃力得很,喘着粗气白着脸狠狠瞪着杨氏,咬牙斥道:“滚出去!”
杨氏被她狠戾的样子吓得哭声都噎住了,而白浩清在这个时候更不敢惹怒她,连忙让人抬了半死不活的白凌薇下去,连着杨氏也被他喝令下去,并严令,以后没有水卿卿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入她的正院。
众人都退下后,白浩清看着院子里的酒缸,对一边的小喜呵斥道:“大小姐大婚在即,你怎么能让她在院子里做这些粗陋活计,若是让宫里来的教习嬷嬷看到,传到皇上与后耳朵里怎么办?赶紧将这些东西搬走。”
小喜被白浩清一呵斥,吓得退到一边不敢说话,水卿卿冷冷嘲讽道:“莫说酿酒,我帮人挖井,宰杀牛羊都做过,天天混迹市井,跟最下等最粗糙的下九流之人混在一起。这样不堪入流的粗陋之人,白相却硬要花尽心思的让她做王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白相,若是让皇上皇后知道我曾经做过的事,会不会一怒之下,诛了白家满门啊!?”
水卿卿所说的‘曾经做过的事’当然是指她已生子一事。
皇家娶媳极其严格,若不是因为晋明帝对武宁公主的爱屋及乌,以及当年陈皇后许诺下的婚约,按着水卿卿在民间的名声,她根本不能够成了皇子妃嫁入皇家的。
而若是再让皇上皇后知道,自己娶的儿媳,竟是嫁过人还生过子,到时只怕会天下大乱,更会罪犯欺君,惹下大祸!
白浩清脸色白了白,阴恻恻道:“所以,事以至此,你休想再挣扎,除了当好你的三皇子妃,更是要想尽办法遮掩好一切,不然,死的可不止白家人!”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寒,知道他是在说昀儿,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连累昀儿丧命,眼泪涮得流了下来。
白浩清看着她身上溅湿的衣裙,对小喜道:“扶你家小姐回房换衣服,婚期将至,万万不可再生病了!”
说罢,拂袖而去。
白浩清一走,整个正院彻底安静下来,一道欣长的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停在了一脸伤神的水卿卿面前。
看着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冷峻男人,水卿卿怔怔的看着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出现了幻觉,直到小喜惊愕低呼:“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在陆府见过怜姑姑后,梅子衿片刻不敢停歇的来到白府找水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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