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剧烈一颤,水卿卿想也没想,就要掀开帘子出去,阻止李宥和梅子衿,可帘角却被梅子衿与李宥双双压下。
李宥满意笑道:“如此,本宫就做主替侯爷与五皇妹定下这门婚约,相信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开心。”
李宥话音一落,马车的车轮终是再次滚动起来,调转方向往城内而去。
水卿卿绝望又无助的坐在昏暗的马车里,眼泪滚滚而下……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再次停下。
车帘掀开,李宥站在马车旁,眸光清冷的看着一脸泪痕的水卿卿,久久没有说话。
再见李宥,水卿卿心境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光是因为方才他不择手段的逼迫梅子衿,更是因为她从怜姑姑那里得知了陈皇后的事。
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眼前的男子,不光是她未来的夫君,更是她仇人的儿子。
而等到所有的真相揭穿那一日,等她与陈皇后你死我活相争时,夹在她与陈皇后中间的他,却是最痛苦可怜之人了……
不论陈皇后曾经对母亲做过什么,但不可否认,李宥对母亲的照顾爱护却是真的。从第一次在三皇府的暖阁里,他看到母亲发病时的关怀,她就知道,他是真心的痛惜母亲。
所以,水卿卿对李宥恨不起来,也能理解他方才的举动。不论是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都会动怒生恨,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想到这里,水卿卿心里非但怨恨不起来李宥,却是对他生出一丝怜悯来。
她眸光平静的看着他,缓缓道:“殿下心中可是还有纠结之处?或是,殿下心中仍有不平?我愿意接受殿下处置……”
听到她的话,李宥眸光微微一闪,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冷然道:“你既然舍不得他,为何当初要答应父皇的赐婚?”
水卿卿苦涩笑道:“难道殿下当初答应母亲娶我,也是真心喜欢我、真心想娶我么?”
听到水卿卿的反诘,李宥神情滞住,心里五味杂陈,却是答不出话来。
不可否认,至今,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对水卿卿的感情。
最开始关注到她,是因为发现她的长相与姨母以前的画像很像,后面与她的种种交集,也是抱着想查清她的身份是不是与姨母有关,似乎并不关乎男女情意。
但……
若说完全对她没有情愫,又似乎不全对,毕竟,之前听到她答应父皇赐婚时,他心里是轻松愉悦的。而方才听到说她跟梅子衿私奔时,他心里更是生出了难言的怒火……
李宥心里愁结不已,重重叹息一声,苦笑道:“算了,感情的事,根本就说不清的……今日天色太晚,明日我派人出城去找怜姑姑,你大病刚好,就不要劳累奔波了。先送你回去罢!”
说罢,他重新放下车帘,送水卿卿回白府。
水卿卿原以为李宥会心里怨怪她,却不诚想,他竟是什么都没说。
她心里暗自苦笑,她与李宥之间,没有过感情,身份与经历更是天差地别,她别说配上他,若是没有母亲,只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主动看自己一眼。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感情,所以根本不在乎……
如此,也好,若是万一将来她与陈皇后两败俱伤之时,他也不必为难难过了……
继而她又想到,方才李宥拿着今晚之事,逼着梅子衿答应娶五公主乐宜,心知全是自己害的他,心里的愧疚与难过,仿佛钝刀割着般的痛了起来……
还有昀儿之事,多留在白浩清手里一天,昀儿就多一份危险,却是要早日将他从白浩清手里夺回来。
可若是抢回昀儿,她即将嫁进王府,那么,她要将昀儿托付给谁照顾?
之前她尚且想过,若是抢回昀儿,就让梅子衿帮自己继续照看昀儿。
可如今,他答应迎娶乐宜公主,他又何来的时间与精力帮她照顾昀儿,何况,不久后他就要出征边关了……
越想,水卿卿心里越是难过。再加上得知了陈皇后与杨氏的阴谋,她立誓要为可怜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所以,她的前路,必定是凶险又坎坷,甚至是一条死路。
她什么都不怕,惟一不放心的就是昀儿,她担心,若是自己先死在了陈皇后与杨氏的手里,可怜的昀儿却是要托付给谁照顾长大?
心中悲苦不已的水卿卿,脑子里蓦然闪过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不知是谁的昀儿生父,一个却是灵堂一别,再没有出现过的面具刺客!
心口一颤,水卿卿被自己闪过的念头吓到。
想到昀儿的生父尚是情有可原,因为昀儿是他的儿子。可为何她会想到那个神秘的面具刺客?
自从上别灵堂一别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而水卿卿与他认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可心里却莫名的信任他,甚至想在将来,将昀儿托付给他照顾……
一路上浑浑噩噩想了太多太多,直到马口停在白府门口的那一刻,她看着一脸阴沉站在门口的杨氏,心里冷冷想到,她现在想不了太多,因为出了今晚之事后,白浩清一定将她看管得更加严谨。
她出不了府,什么事都办不了,却可以趁着出嫁之前,找到杨氏陷害母亲的证据。
52书库推荐浏览: 米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