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边帮昀儿把脉,一边急切的问水卿卿:“你什么时候见过无名大哥的?他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水卿卿将无名窃药的事同兄妹二人说了。
听说无名受了伤,那姑娘听了,越发的着急起来,起身就往外面走,嚷道:“哥哥,我去外面找无名大哥。”
男子连忙拦住她,斥道:“京城这么大,你要去哪里找公子?你别再给大家添麻烦了,好好做的你面条,说不定公子马上就回来。刚巧回来吃寿面。”
听了男子的话,姑娘又欢喜起来,抡起袖子忙碌起来。
顺利给昀儿服下解药后,水卿卿将昀儿细细的从头打量到脚,发现距离上次元宵灯节见他,他又长大了不少,看人时眼神不再懵懂一片,似乎知道认人了。
水卿卿又欢喜又是心酸,将昀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得将他揉进骨子里去,这样,就再也没人可以将他们母子分开了……
昀儿服下药后,气息很平衡,不一会儿就在水卿卿怀里睡着了
那姑娘一边擀面条一边打量着水卿卿,神情颇为敏感,迟疑问道:“你和无名大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孩子会被他带着?”
听姑娘提起无名,水卿卿心头刚刚按捺下去的震动又重新涌起。
是啊,她都弄不明白,她与无名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奉命守护她的侍卫无名,又是拿她当棋子对付梅子衿的面具刺客。
她分不清他那个身份是真,那个身份是假的,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与他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见她眉头紧锁纠结住,答不出话来。那姑娘神情紧张起来,惊讶道:“难道,这孩子是你和无名大哥的?”
她话音一落,她哥哥已拉长脸斥道:“茵儿,休要胡说!”
水卿卿也红了脸,慌乱道:“姑娘误会了,我与无名,只是相识的朋友……”
听了她的话,刘茵终于放下心来,笑道:“无名大哥今日过生辰,姑娘留下来一起吃寿面吧。”
听闻无名也是今日的生辰,水卿卿陡然想到了梅子衿。
两人竟是同一天的生辰。
而再想到梅子衿同她说的,两人一模一样的面容,水卿卿心里一片震惊——
世间的事哪会有这么巧,相同的面容,同一日的生辰?!
除了孪生的兄弟,只怕找不出这样的巧合了。
可是,侯老夫人只生过一个孩子,那就是梅子衿,那么无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心里越乱。
水卿卿本想离开,因为她心里实在杂乱的得很,不知道等无名回来,她要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可是,她又不能带昀儿回去,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托付。
之前,在她不知道面具刺客就是无名时,她尚且相信他,愿意将昀儿交与他暂时照顾。
可如今,得知他竟就是无名,水卿卿心里震惊的同时,心里冒起的疑云,让她反而不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了。
恰在此时,后门再次被人敲响,刘茵抢着去开门,见到门外的人那一刻,欢喜道:“无名大哥回来了!”
无名披着黑色披风,脸色很难看,苍白又疲惫。
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水卿卿,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水卿卿全身剧烈一颤,抱着昀儿惶然的站起身。
无名的面容与平时无异,只是周身的气息与平时很不相同。
之前,他神情平静,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气息很是平稳无波,有时几乎让水卿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可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无名,眸光里却带着寒意,周身更是散发着冷戾之气,与面具刺客很像。
水卿卿怔怔的看着他,明明已知道他的双重身份,可还是没办法将他与那个冷酷神秘的面具刺客联系在一起。
想到他之前在坟山上对梅子衿的刺杀,还有他对自己过往秘密的了如指掌,水卿卿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且,之前他戴着面具时,他的眼睛与背影明明与梅子衿很像,她也听梅子衿说过,他们的相貌一模一样,为什么现在他的面容与梅子衿大不相同?
还有,他是李宥身边的人,他所做后的一切,难道都是受李宥的指使吗?
心里堆积起越来越多的疑云,水卿卿只感觉自己脑子里凌乱成麻,全身一片冰凉。
无名自进院起,眸光就定定的看着水卿卿,所以,她神情间的疑惑与惊惶都一一落进了他的眼底。
下一刻,他将眸光看向她怀里睡熟的昀儿,沉声道:“无事了吗?”
不等水卿卿回话,刘茵抢着答道:“无名大哥放心,我已替他把过脉了,脉相恢复正常了。”
说罢,刘茵心痛的拉过无名的手臂,嗔道:“听她说,你又受伤了。你上次被烫伤的地方刚刚好痊,怎么又伤着了……”
听了刘茵的话,水卿卿想起上次面具刺客在别苑救她出火场时,手臂被着火的窗柱砸中。
如此,再无疑问,他真的既是无名,又是面具刺客,两人是同一人!
水卿卿完全被震惊到,心里更是有无数的疑问想问他,可当着刘氏兄妹的面,她只得忍下。
无名眸光淡淡的从她面上扫过,对刘茵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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