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的一句‘有心了’,让水卿卿越发的坐立难安,再加上她担心无名一人在正院里,所以,连忙起身向陈皇后告辞道:“娘娘,臣女身体不适,想先行回去休息。日后等身体康复了,再进宫向娘娘请安。”
陈皇后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发白且惶然不安的水卿卿,心里一片冰冷,面上却不舍挽留道:“本宫亲自准备了菜品,就是留着你们一起用午膳的,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不等水卿卿开口,梅子衿也上前沉声道:“微臣还有军务在身,先告辞了。谢谢娘娘的美意!”
见梅子衿也说要走,乐宜与李宥神情皆是一沉,陈皇后道:“侯爷也要走么?唉,你们四人都是陛下亲口赐婚,是天赐良缘。本宫也实在为你们高兴,所以今日趁着莞卿郡主进宫,特意相邀侯爷与乐宜过来一起用膳,也算是为了侯爷不日领兵出征饯行了——等侯爷凯旋归来之日,就是乐宜盛装嫁你之时了!所以,侯爷就当陪乐宜好了,用完膳再忙军务吧。”
说罢,不容置疑的招手让红袖领着宫人开始上菜。
这一顿话,吃得注定是尴尬又痛苦。
而水卿卿一想到梅子衿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出发上战场,心里更是难过,咬牙吃着李宥帮她挟的菜,却食不知味,全积食郁堵在了胸口,散席后一出宫门就全吐了……
散席后,晋明帝将梅子衿与李宥都招进了御书房,乐宜公主也回去了,红袖陪着陈皇后到偏殿坐下,陈皇后看着面前的茶具,杏眸含霜,冷冷道:“但凡今日用过的器皿,统统扔了。”
红袖一惊,下一瞬间却是明白过来陈皇后的意思,迭声吩咐宫人将今日水卿卿储秀宫用过的茶具饭碗,都收拾干净扔了。
陈皇后冷着脸道:“可查到了宥儿与她在城楼上说了什么?”
红袖脸上一白,一副犹豫胆怯的样子。
看着红袖迟疑不语的样子,陈皇后心里一冷,咬牙道:“有什么话一迸说了,不要吞吞吐吐的招人心烦。”
红袖全身一颤,哆嗦道:“回娘娘,殿下许诺了郡主未来的皇后之位!”
说罢,红袖将打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同陈皇后禀告了。
听说李宥竟是承诺了水卿卿未来的皇后之位,陈皇后气得笑出了声,手上尖利的护甲在手边紫檀小几上划过深痕,气笑道:“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走艺郎之女,挖井宰杀生畜的下贱之人,嫁过人的残花败柳,比宫里永巷里的下贱宫女都不如,竟是想做皇后!?还有天理吗?!”
想到自己珍宝般的儿子、大晋最尊贵的嫡皇子,竟是给这样的端茶拿糕点,还为她挟茶,陈皇后气得眼前发黑,咬牙切齿道:“之前单单因为她做过冲喜娘子,本宫都觉得玷污了我的宥儿,没想到,她竟是……竟是……这样的出身和经历!”
如水卿卿所料,杨氏确实将她之前在西漠的过往一一告诉给了陈皇后。
与陈皇后一样,在水卿卿手里栽了跟头,并害怕水卿卿得势后会找她报杀母之仇的杨氏,也最是不想看到水卿卿嫁给三皇子。
因为杨氏知道,按着白浩清的冷血无情,重权轻义的性子,一旦水卿卿不能攀上皇室,不能给白家增光添彩,光耀门楣,白浩清一定会对这个半路回家的女儿反目,并在恼羞成怒之下,将她悄悄杀害处置了都是有可能的。
但杨氏还算拎得清的就是,为了瞒下自己女儿之前做过杀人夺子的恶事,怕事发后会连累到白凌薇,所以关于水卿卿打种生子一事,杨氏倒瞒着了陈皇后。
若是陈皇后知道,水卿卿不单单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只怕会更加崩溃憎恨,也更加的容不得水卿卿了……
而想到之前李宥说的,会帮水卿卿一起查武宁公主一事的真凶,更是抚案头痛不已,恨声道:“还有呢,可有查到她今日同皇上在花园里说了什么?”
看着陈皇后气得铁青的脸,红袖小心翼翼道:“当时皇上摒退了所有的随从,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隐隐听到了郡主向皇上提了退婚一事……”
“陛下一定是没有答应了!”
想着水卿卿从御花园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皇后想也没想就猜到了结果,恨得一把扫了小几上的茶杯,气恨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二十年前被武宁迷了心窍,如今又被她女儿迷了心窍,为什么一定要让宥儿娶她呢……”
看着陈皇后气恨不已的样子,红袖颤着胆子小心道:“听说,两人之间还提到了武宁公主,只是离得太远,具体的内容没听明白……”
闻言,陈皇后心口一紧,眸光越发的深沉可怕。
红袖也是一片心寒,胆怯道:“娘娘,会不会是郡主她又发现了什么,所以……所以到皇上面前告状去了?”
杏眸危险的眯起,陈皇后重重吐出心里的浊气,一字一句冷冷道:“事到如今,不论是为了宥儿,还是为了将当年之事彻底湮灭,都容不得她了。”
红袖激动道:“娘娘不必烦忧,只要让那王家之人一出现,揭穿她的不堪过往,任是殿下与陛下再庇护她,她也当不成这个三皇妃了。到时,她那来的能力与娘娘抗衡——多的是人容不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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