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道:“大人,为何我撞到了头,脑子里也晕乱得很,心里也慌,好像有火在烧着,难受死了!”
听了水卿卿的话,白浩清脸色一白,也着急万分的向一脸沉稳的王院首,恳求道:“王兄与我是多年的好友,这一次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小女婚期马上将至,还请王兄务必要替小女诊治好,不要影响她的出嫁大婚。”
王院首却面露难色,沉声道:“白相有所不知,郡主撞到了头,只怕是伤到了脑子,所以才会头晕心慌难受。”
一听到伤到脑子,白浩清的心咯噔一声开始往下沉,声音都惊得变了调,急促道:“王兄妙手回春,活死人生白骨,死人尚且可以救活,区区这等小病,王兄一定会替小女诊治好的……”
王院首叹息道:“看似小病,实则麻烦。也有休息两日就完好无事的,也有病症越来越重,到最后甚至失智变得痴痴傻傻的……如今,一切只能看郡主的命数了。”
听到王院首的话,白浩清脸色更是惶然大变,可躺在床上的水卿卿,心里却一片冰冷。
果然一切都跟盛方告诉自己的一模一样,陈皇后是想借着自己撞到头,让自己成为一个失智的傻子。
白浩清怕吓到水卿卿,拉着王院首去到外间说话去了。水卿卿面朝里面静静侧躺着,虽然身体内的火热烧得越发的炙热,头脑里也越发的晕眩难受,可她的心却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激动欢喜——
只要咬牙熬过这两日,相信陈皇后很快就会提出退婚一事,如此,她就彻底解脱了与李宥的婚事,自此就可以放心的同昀儿和梅子衿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水卿卿一直以来抑郁痛苦的心,反而在这一刻盈满了期待与幸福,身体上再痛苦的折磨,她都会咬牙受着……
连续服了一天的药后,水卿卿眼神越来越散漫,神情也不复从前的机敏,反应迟钝,整个人除了昏睡,就是怔怔的发呆傻笑,直吓得一直守在她身边,小心观察她的白浩清,面如土色,一夕间苍老了好几岁。
待在第三日,王院首再次来为水卿卿看诊时,她已被药物毒蚀得分不清人了,竟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每天吵着要喝药,越多越好……
王院首面色凝重的对一脸绝望的白浩清道:“郡主的情况,只怕不大好。而下官也有义务将郡主的情况如实呈报给皇上与皇后,让他们定夺,毕竟,皇室娶亲,不可疏忽……”
白浩清眸光阴戾的看着王院首收拾东西往外走,心里如何不明白,只要王院首将水卿卿的情况报给宫里,眼看只差一日的大婚就会泡汤了。
一面心里恨水卿卿太没福分、太不争气,一面却恨老天爷不开眼,在最关键的时候,让水卿卿出了事。
下一刻,白浩清突然上前一把拦在了王院首前面,咬牙道:“再过一日,就是小女与三殿下的大婚日子,王院首就不能帮小女遮掩一日?硬要在此关键之期毁人好事么?”
而对白浩清咄咄逼问,王院首眸光里寒光一闪而过,沉声道:“下官虽然与大人是旧相识,但……我们都是为朝廷和皇上效力。而此事,关乎三殿下婚姻大事和皇室脸面,我岂能包庇?”
白浩清如垂死挣扎的困兽,眸光狠戾的看着王院首,冷声道:“大人先前也说过,小女是撞伤了头。如今她头伤未好,所以出现了一些不良的症状。而本相想,等日子久些,她的头伤好了,这些病状自然就好了,所以,院首大人何不成人之美,帮小女将此事,暂时掩下?!”
说罢,他差点给王院首跪下,急促道:“王兄,求你包容一两日……王兄大恩,我白浩清没齿不忘……”
陈皇后派给他的差事顺利完成,王院首着急回宫向陈皇后禀告领赏,所以根本不想与白浩清多做纠缠,不由沉声道:“实不相瞒,郡主摔伤脑子一事,早已传进了皇上与皇后耳朵里。而下官今日前来,就是受皇上和娘娘娘之命,前来为郡主做最后的诊断,所以,这个忙,请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院首的话,仿若给白浩清判了最后的死刑,让他震在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院首前脚刚走,李宥后脚就来了。
水卿卿撞伤头这几日,除了当日他来看过水卿卿后,再没有出现。
白浩清见到李宥,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可李宥在看到水卿卿呆痴的面容,和木然无光的眸光,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来。
李宥可以不在意水卿卿心中喜欢梅子衿,也可以不在意水卿卿做过冲喜娘子,因为女人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好看的衣裳,或是一个精致的花瓶,他可以同时拥有许多好看的衣裳和花瓶,所以并不在意某件花瓶并不那么完美无缺。
但对皇位势在必得的李宥,却不能容忍自己娶一个玷污自己名声、成为自己夺嫡挡路石的痴傻王妃。
白浩清苍白着脸站在门外看着李宥出来,语气绝望道:“殿下可是要反悔了?”
李宥叹息一声,回头再看了眼床上眸光迷茫呆痴的水卿卿,无奈道:“并不是本宫想反悔,而是莞卿突然成了这个样子,实是是让人始料未及……那怕本宫愿意继续接纳她,只怕父皇与母后也不会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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