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切切的看着陆霖,她问道:“侯爷在边关一切还好吗?战事吃紧吗?他可应付得来?”
陆霖一向爽直,所以一五一十道:“子衿怎么能好?之前不知道你已退亲,伤心欲绝,二月初八那晚大醉了一场,差点醉死,将你送与我的好酒全喝光了……后来得知你变得痴傻,被退了亲,更是着急万分,若不是身系战事,统领着大军抽不开身,只怕他当晚就飞奔回来看你了。唉,我也是实在见他纠结痛苦得可怜,才主动请缨回京来帮他打听你的情况,不然,他那里有心思御敌。”
话一说完,陆霖又怕水卿卿担心,连忙又道:“不过战事很顺利,子衿首战就靠后,以少胜多的打退了楚军的进攻。相信后面援军一到,大楚的敌军更加不会是他的对手,你就放心好了。”
听了陆霖的话,水卿卿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起身郑重的对陆霖拜下,“多谢陆大夫为了我们的事,来回奔波,实在是辛苦……也多谢陆大夫对姑姑的照拂……”
陆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正准备写信给子衿,告诉他你无事,好让他放心。嗯……你可有其他事要特意嘱咐他的?”
此时,水卿卿身体上虽然一片冰寒,可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暖流,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动容道:“请你告诉侯爷,望他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受伤,也不要生病……我会好好的在京城等他回来……”
陆霖满意的笑了,“有你这些话,他一定瞬间就恢复往昔的生龙活虎,别说生病,只怕打起仗来也不知道辛苦了。”
想起关于她的痴傻传说,陆霖心中还有疑问,问道:“你之前的痴傻之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撞伤头后,是太医院的王院首亲自帮你看诊的,你能骗过白府的府医,应该骗不过他的。还有你体内的阿芙蓉之毒又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水卿卿自是不会再隐瞒他,无奈笑道:“因为给我开方下药,让我成为失智之人,正是陈皇后让王院首做的,我体内的阿芙蓉之毒,也是他们下的……”
闻言,陆霖神情一片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惊愕道:“你是说,是陈皇后让王院首下药害你……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会中她的计?”
眸光闪过寒芒,水卿卿冷然道:“若是不这样,我如何与三殿下解了婚约?而且,若是被皇后发现我知道了她的阴谋,只怕,会有更狠毒的招式对付我。所以,明知药里有毒,我还得服下。”
陆霖惊愕不已,后怕道:“幸亏你找到了阿芙蓉的戒除之法,不然,此毒十分的难缠,一旦沾染上,基本不可能戒除,比失智之症更可怕——唉,什么仇什么恨,陈皇后竟是这么阴毒的招数都对你使下了,太……太不可思议。”
说罢,陆霖取了几大包的药包包裹好给水卿卿,道:“这是当初我给子衿缓解寒痹之毒的药包,你拿回去,等毒发难以抵御时,拿此药包泡澡,应该能帮你缓解痛苦。”
水卿卿感激的接下,刚刚回到内室要与怜姑姑告别,这时,却有陆府的小厮跑来向陆霖请示,说是有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前来求诊。
陆霖离开京城也有一个月了,没想到刚回府就有人上门求诊,他看了眼水卿卿与怜姑姑,本想拒了,但一听说对方是个妇人带着幼儿求诊,又心有不忍,就让水卿卿与怜姑姑在内室待着,他去前院帮人看病。
内室里,怜姑姑听说水卿卿要走了,很是不舍,拉着她冰凉的手道:“郡主,一直听你提起小公子,可老奴却还未见过他一面,心里实在好奇想念,若是有机会,还请郡主能带他来给老奴看看——而且,老奴还可以帮郡主照顾小公子。”
水卿卿心里也十分的想念昀儿,不觉落下泪来,伤感道:“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自他生下来,还没有正经的好好带过他一天,一直让他居无定所四处躲藏着过日子……所以如今,我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以后能带着他和姑姑一起安稳的生活……”
然而就在水卿卿思念儿子伤感不已之时,内室的门猛然被推开,陆霖一脸欢喜的领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进来,向水卿卿笑道:“郡主你看谁来了?”
水卿卿看着抱着昀儿进来的刘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刘茵奔去,水卿卿顾不得身子的僵麻,伸手从她怀里接过昀儿,欢喜得声音直打颤:“刘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刘茵爽朗笑道:“是无名大哥让我带昀儿来这里找你的,说是你如今不方便去铺子里看昀儿,让我送过来给你看看。”
水卿卿心里对无名的感激之情,已无法言表,她欢喜痴迷的看着怀里明显长大不少的昀儿,对刘茵感激道:“听无名大哥说,你把昀儿照顾得很好,果然,昀儿胖了许多,还长高了……姑娘的恩情,让我何以为报?”
抱着昀儿,水卿卿当即要给刘茵跪下,却被刘茵手快的扶起。
刘茵本就是爽快之人,而且也是真心喜欢昀儿,不由道:“你太言重了。我每日闲着也是无聊,如今有昀儿相伴,倒是充实许多——昀儿很乖,并不难带,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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