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乐宜公主自从得了这只通体雪白的雪狼狗后,一直宠爱有加,那怕出宫来侯府赴宴也带着它。
雪狼狗一直被乐宜公主娇宠着,在宫里也经常咬伤人,但那些被咬伤的宫女太监那里敢吭声,只能默默受着,远远躲着这只凶猛的狼狗。
而平时乐宜公主经常用生肉逗着雪狼狗玩,将生肉抛起,让雪狼狗跳起去咬食。时日一久,这只雪狼狗看到红艳的东西就喜欢扑上去撕咬,所以今天看到一身红色衣裳的昀哥儿,竟也朝他扑了过来,一口就咬住了昀哥儿的双腿。
彼时,白凌薇见五公主到来,正抱着昀哥儿前去相迎,没想到本是温驯呆在五公主身边的雪狼狗会突然蹿起来咬人,咬的还是昀哥儿。
场面一时失控,白凌薇看着直起身与她比肩高的凶猛狼狗,吓得花容失色。其他女眷也是失声惊叫。
一旁的丫鬟嬷嬷们看到昀公子的双足都被雪狼狗吞进嘴里,吓得拿过手边的桌椅就要朝雪狼身上砸,可乐宜公主却不让,尖声阻拦道:“不能砸雪儿,若砸伤了它,本公主要你们的狗命!”
恰在此时,水卿卿进得暖阁来,听到乐宜公主的话,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人命在她的眼里,竟是比不得她养的宠物么?
然而下一刻,等水卿卿看清那狼狗所咬之人竟是昀儿时,脑子轰然一声就炸了,所有的理智在瞬间消亡,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一腾身就骑到了狼狗的背上,拔下簪子朝狼狗的额头正中狠狠扎下去。
狼狗吃痛,却仍然不肯松口。昀儿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水卿卿更是急得眼睛充血,不顾雪狼狗锋利的犬齿,伸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掰开狼狗的嘴巴。
所幸,昀儿的双足上带着她送他的那对赤金足镯,正好卡住了狼狗的牙齿,以至于昀儿的双足没有被狼狗锋利的牙齿咬断。
但赤金质软,而雪狼狗一直不肯松口,水卿卿怕时间一长,足镯被雪狼狗咬断,到时,昀儿的一双腿就要葬送在这头恶犬的嘴里。
一想到这里,水卿卿眼光飞快的从四周划过,等看到一边桌子上瓜果篮里的瓜果刀,朝吓得呆住的小喜吼道:“把刀扔给我!”
小喜被她一吼,立刻回过神来,上前取了刀扔给了水卿卿。
水卿卿腾出手接过瓜果刀,神情间一片狠戾,毫不迟疑朝狼狗举起了刀。
在水卿卿向雪狼狗扎下簪子时,乐宜公主就在一边急得直跳,尖声斥道:“快住手,再不住手,本公主就砍了你的双手……啊,放下刀啊,你敢伤了雪儿,本公主要你的命……你们,你们快拉她下来……”
乐宜公主的威胁,水卿卿仿佛根本听不见,她的眼前只有昀儿娇弱啼哭的可怜样子,而心里惟一的念头,就是救昀儿……
眼皮都未动一下,水卿卿反手一刀狠狠划下去,准确无误的在恶犬的喉咙间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雪狼狗终于松开了嘴巴,吓得七魂丢了三魂的白凌薇抱着昀儿连滚带爬的躲开。
短短片刻的功夫,对水卿卿来说却是一场恶战,雪狼狗轰然倒地时,她也疲惫的跌倒在地。
然而,容不得她喘一口气立刻被抓了起来,痛失爱犬的乐宜公主要拿她为雪狼狗偿命!
听了水卿卿的话,梅子衿瞬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神情顿时一凛,冰冷的眸子骤然涌起了杀气!
不等他开口,见他出现的白凌薇早已抱着昀哥儿上前,母子二人一同倒进梅子衿的怀里,白凌薇后怕的哭道:“侯爷,真的吓死妾身了……”
梅子衿自她手中接过昀儿,眸光着急的将他全身上下打量,咬牙抑住心里的担心问道:“昀儿一切可好?”
所幸冬日里穿得厚实,再加上双足上戴着的赤金足镯挡住了狼狗的牙齿,昀哥儿只是被惊吓倒,身体倒没有被咬伤。
白凌薇抽泣道:“菩萨保佑,昀儿无事,只是……恐怕被吓到了……”
闻言,梅子衿高悬的心放下一半,一旁的乐宜公主神情也放松下来,越发得理道:“子衿哥哥,既然小公子没事,你府上的小寡妇却杀了我的雪儿,那可是父皇亲自赏赐给我的生辰礼物,你却得给我一个公道!”
看着地上飞溅的血渍还有凌乱的桌椅,梅子衿不难想象方才这里的情形多么凶险。
眸光几不可闻的从水卿卿肩膀上的伤口扫过,转而冷冷的看着地上早已咽气的雪狼狗,梅子衿凉凉开口道:“公主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杀了这个贱人给本公主的雪儿偿命!”
乐宜公主气恨说道,不等梅子衿开口,已是下令将水卿卿拖到院子里乱棍打死!
从听到昀儿无事开始,水卿卿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这才感觉到肩头上钻心的痛着,冷汗一层层的漫出来,浸湿衣裙。
刚才以一已之力杀了凶猛的雪狼狗,到了此时,水卿卿全身疲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任由着被拖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已是腊月时节,户外寒风刺骨,水卿卿全身被冷汗浸湿,离开温暖的暖阁后顿时感觉冰寒冻骨,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众人跟着五公主乐宜站在廊下看着被绑到条桌上水卿卿,大家都缄默不语,因为众人皆知,乐宜公主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何况水卿卿杀死的还是皇上赏给她的宠物,所以没人敢开口说什么,连白凌薇都未出面为水卿卿开口求一句情,那怕水卿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怀里的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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