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却是被问住了,半天答不话来。
她当然不能说是管事去叫她回来了,如此,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正在为难之际,三石却是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乐宜公主在盘问水卿卿,脸色一白,连忙上前向乐宜公主道:“回禀公主,她是卑职在军营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后来朋友战死沙场,她老无所依,就来了帅府当差。之前侯爷不知情所以……但后来听卑职说起后,侯爷怜悯她可怜,让管事重新召她进来,安排她到这里守库房。”
三石的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终是打消了大家对水卿卿猜疑。
见此,担心不已的梅子衿不禁舒了一口气,等三石回屋复命时,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
陆霖一面帮他换下身上带血的纱布,重新包扎上药,一面道:“如此一来,等明日乐宜公主她们一走,你就可以将昀儿也接进府来,与郡主在此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
梅子衿见陆霖识破自己心中的主意,也不恼,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道:“何时能痊愈?”
陆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身上又裂开的几处伤口,气恼道:“照着你与郡主如今的热乎劲,只怕你这一身的伤,非但好不了,还会越来越重……最后累死的人是我!”
陆霖打趣的话,竟是让梅子衿这座万年冰山脸染上一丝可怕的红晕,他恼羞成怒的瞪着陆霖,冷冷道:“你别将人想得都同你一样。”
见梅子衿不承认,陆霖笑得猥琐:“你敢说,你急着养好身子,跟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亮光,梅子衿正色道:“确实跟她有关——我要将大楚赶出大晋土地,还边关一个安宁。我要给她与昀儿,一个安宁无忧的生活环境!”
陆霖一怔,却是明白过他话里的意思,惊诧道:“你竟是……竟是打算从此以后不回京城,与她两人带着昀儿守在这边关过一辈子吗?”
不愧是梅子衿最好的朋友,陆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梅子衿沉声道:“我昨晚想了一宿。边关条件虽然艰苦,但留在这里,却能远离京城的一切烦忧。如此,我与她之间,就没了后顾之忧,就能带着昀儿三人在一起生活了……”
陆霖虽然之前就知道梅子衿与水卿卿难得一见的真爱,但听到梅子衿为了她,愿意一直守在边关,还是大为震动。
他提醒他道:“那你母亲与其他妻妾怎么办?你可别忘记了,你还与乐宜公主有婚约在身的——皇上亲自为你们赐婚,难不成你还要逃婚不成?!”
听陆霖提到他与乐宜公主的婚事,梅子衿眉头紧蹙,冷声道:“当初李宥以她相胁,硬逼着我答应娶乐宜,其实是害了乐宜一辈子——我给不了她幸福的。”
“而我母亲与其他人,我以往也多半在军营边关,她们早已习惯——等我想到办法妥善解决昀儿问题,我再带着她和昀儿回京城与母亲团聚……”
陆霖见他竟是将一切都想好了,心里五味杂陈,道:“这些,你同郡主说了吗?她同意吗?”
梅子衿心里一暖,坚定道:“其实,在她与李宥被赐婚的前一晚,她就答应带着昀儿嫁给我……她不像一般的女子,贪图名利,她只寻求一个安稳的生活,好好抚养带大昀儿,所以,她一定会同意我这个主意!”
这一点陆霖倒是认同,毕竟为了昀儿与梅子衿,水卿卿是王妃之位都可以舍弃之人……
而另一边,刚刚差点露馅被发现的水卿卿,侥幸从乐宜公主手下逃过一劫后,回到库房好久都喘不过气来。
但一想到终于与梅子衿坦承相见,她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与激动……
到库房当差,虽然轻松,却不像在厨房,可以在落夜后离开帅府回自己家去。
自这一个多月与昀儿朝夕相处以来,水卿卿越发的离不开他了,特别是晚上,昀儿总喜欢她哄着才能睡着……
想到这里,水卿卿心里又发起愁来,担心晚上自己不在家,他会不习惯吵着要见自己。
而且,小喜也不知道自己进到库房当差,若是自己不回去,只怕她也会着急的……
思及此,她决定去向管事说个情,求他让自己出府回趟家。
正在此时,三石却是悄悄进到库房来,笑道:“郡主,侯爷让卑职来送你回家。”
水卿卿心里一喜,笑道:“我正准备去向管事告假呢。那就麻烦你了。”
三石领着水卿卿从侧门出了帅府,侧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马车,水卿卿掀帘上车后,才惊诧车内有人。
不用想,除了梅子衿不会有其他人。
水卿卿一脸惊愕,怔愣道:“侯爷怎么在这里?”
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梅子衿伸手拉她上车,道:“我有许久没见昀儿他,想去看一看他……”
听到他这样说,水卿卿心里涌上暖流,却也担心他的身上的伤,关切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痊。万一……”
“陆霖说伤口已大部分结痂了,马上就会好了,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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