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搜过,你如何肯定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再次打断三石的话,梅子衿扬眸看向一脸煞白的水卿卿,薄唇轻启:“搜!”
再无迟疑,三石一挥手,手下的侍卫兵分两路,一路将卧房四周团团围住,另一队人却是随着三石踢开了卧房的门,梅子衿亲自带人进屋搜查。
水卿卿绝望到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僵硬的站在门廊下,惊恐的看着梅子衿一步步的踏进自己的卧房。
只要抓到刺客,她辛苦隐瞒的秘密就会曝光,一切都完了……
仿佛察觉到了水卿卿的惊恐绝望,临进门前,梅子衿脚下微微一顿,锋利的眸光不露痕迹的从她脸上划过,神情晦暗不明。
水卿卿正抬眸一瞬不瞬紧张的看着他,所以梅子衿的回眸一望,恰恰与她的眸光在空中相遇,让她心头一跳。
他神情间的冷漠疏离,与在灵堂里初见她时一模一样,都是那般的不相信她。
水卿卿心头巨震——
往昔那般艰难,几番死里逃生她都坚强的挺立下来。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并在侯府渐渐立足,她如何肯因一个凭空出现的神秘刺客,就将自己辛苦筹划的一切毁灭?!
一想到昀儿,刹那间,她的心底生出了莫大的勇气与决心,一甩先前的恐慌绝望,镇定的跟在梅子衿的后面,随他们一同进了屋。
小小的卧房里,床几桌椅一目了然,除了床上安静睡着的小喜,却是不见第二个人影。
西面的窗户打开半扇,寒风漏进来,吹动一屋子淡淡的薄荷香。
见刺客已离开,水卿卿的心彻底放松下来。她冷冷道:“我的屋子就这么大,侯爷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搜吧。”
三石带着侍卫将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梅子衿静静伫立在门口处,鼻间敏感的捕捉到被薄荷香味遮盖住的一丝难察的血腥味,眸光落在西面半开的窗户上,神情一片冰寒。
下一刻,他眸光转向床上一直没醒过来的小喜,冷冷启唇:“她,一直睡得这么熟吗?”
这话,自然是问水卿卿的。
水卿卿心里一震,瞬间反应过来——
院子里闹进这样,小喜都没醒,按着梅子衿的慎密心思,他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心思急转间,水卿卿沉声道:“不,小喜平日浅眠,她今日是因为被吓到后,喝了安神汤才会暂时沉睡不醒。”
不等梅子衿开口,一旁的三石奇怪道:“被吓到?她被什么吓到了?”
水卿卿自是知道他们会问,所以毫不犹豫的将她们在湖心亭见到的诡异身影说了出来,但还是瞒下了男子与梅子衿有相似背影一事。
“……小喜一向胆小,又信奉鬼神一说。所以,她以为撞鬼了,回来后一直害怕,连睡觉都不敢一个睡外间……”
听到水卿卿的话,三石一脸震惊,而梅子衿却危险的眯起了眸子,眸光定定的看着一脸沉静的水卿卿,勾唇冷嗤道:“你竟是不怕?”
水卿卿坦然面对他探究的眸光,一字一句缓缓道:“虽然当时风雪挡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但地上留着他的足印,这一点足以证明,他是实实在在的人——既然是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梅子衿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直看着她头皮发麻。
半晌后,他终于收回眸光领着三石一众人离开……
人一走,水卿卿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关好院门回到屋子里,探了探小喜均匀的呼吸,心里终于松驰下来。
虽然不知道最后那刺客怎么突然又离开,但终归小喜无事,这一关她也终于过去了……
疲累的躺下,水卿卿的脑子一片晕眩,更是有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浮现——
神秘的面具男人是谁?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三石说他就是上次在山上行刺的刺客,那么,他拿她的过往秘密威胁她做他的棋子,要对付的人就是梅子衿么?!
一想到上次的坟山遇刺,水卿卿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终是想起,自己之前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具男人的背影。
那日,她被梅子衿推下山梁,一个人从山里逃回城里后,在城门口看到一乘轻骑从眼前驶过。
当时,看着马背上的身影,她也一度认错,误以为是梅子衿。
而今日在湖心亭畔,若不是看到他肩头积下的积雪,她几乎也将他看成了梅子衿。
因为两人的背影……实在是太像了……
不止背影相像,两人的眼睛,也是如出一辙。
越想,水卿卿心里越是迷惑。
她相信世上有身形容貌相似之人,这或许并不足以为奇。但——为何这个与梅子衿身形相似的神秘男人,要一次次的刺杀梅子衿?
直觉,水卿卿觉得,神秘面具人与梅子衿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想破脑子,水卿卿也想不明白两人间的关系,而她更担心的却是,这个掌握了她所以身世秘密、以此要胁她为棋子的可怕男人,接下来会让她做什么?
满腔纠结担心的水卿卿,并不知道梅子衿再次将她怀疑上了。
离开听笙院后,三石再次担心起梅子衿的身体,要请京城第一名医陆霖进府为梅子衿看寒痹之毒,却被梅子衿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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