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看望妹妹与小世子。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来应盛瑜之约!”
此言一出,让大家都猛然一震。
水卿卿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白俊峰,恨声道:“你休要胡说,我从不认识你,何时与你约定过什么?”
然而,白俊峰敢这样说,却是胸有成竹。
他看着水卿卿,心里又气又恨,勾唇冷冷笑道:“你不认识我?!呵,既然是不认识,为何要给我送书信,约我相见。”
说罢,竟是从身上拿出一封信,‘叭嗒’一声扔到了水卿卿面前,得意冷笑道:“你约我私下相见,说要嫁给我,让我尽早娶你过门。被我拒绝后,竟是翻脸无情的烙伤我——盛瑜,你一个二嫁的小寡妇,八字又硬,我都怕被你克死,如何敢许你正妻之位?!能纳你为妾,已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你竟然还敢出手伤人!”
说罢,白俊峰转身向梅子衿郑重道:“侯爷若是不信,白薇院的人可以为证,问问她们,是我白俊峰让她进屋、还是她自己主动寻上门来的!”
摔在水卿卿面前的信笺,还来不及等她自己打开看,已是被夏蝉快速上前拾起,展开送到了白凌薇面前。
白凌薇看过后,脸色顿时恢复气色,按捺住心里的得意,故做难堪的将信笺递给老夫人和梅子衿看,话语里完全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语气。
“侯爷、老夫人请看,盛表妹在信笺上确实是约了堂哥今日在我白薇院相见……侯爷,盛表妹的字你应该是识得的,她之前不是给你写很多小诗……你瞧瞧可是她的字?”
看着素白信笺上所书,老夫人微微变了脸色。
梅子衿眸光冷冷的从信笺上扫过,脸色也是彻底黑冷下去。
屋内的气氛刹那间压抑沉闷起来。
突然冒出的信笺,以及白俊峰所言,加上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包括老夫人在内,竟是让先前已认定是白俊峰对水卿卿用强的众人,都迟疑起来了。
水卿卿根本没有给白俊峰写过信,连人也是今日首见,何来的相约,更逞论她从未想过嫁人。
退一万步,因着对白凌薇的仇恨,就算她要嫁人,也绝不会嫁到白家……
眸光再次慌乱起来,不等她起身去看那信笺,白凌薇已拿着信笺来到她面前,背着梅子衿与老夫人,对她得意笑道:“盛表妹,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么?”
素白的信笺上,软绵绵的写着一行小字,不用看内容,光看那娟秀字体,就不会是她写的。
她的字,是拿石头在沙石地上练出来的,苍劲有力,不似女子,更像男儿!
所以,显而易见,这张所谓的私会信笺,根本就是假的,是白俊峰与白凌薇合起伙来污蔑她的。
想到白俊峰的卑鄙手段,水卿卿恨得全身发颤,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当场揭穿他的谎言,却在话堪堪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蓦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整个都僵住了——
盛瑜之前给梅子衿不止写过一封信,所以,她的字,梅子衿必定是认得的。
而白凌薇敢将信笺主动拿给梅子衿看,足以证明,这张信笺上的字,必定与真正的盛瑜的字是一样的,连梅子衿都辨别不出来……
水卿卿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白俊峰的手中会有盛瑜所写的信笺,但她心里却异常清楚,若是她否定了这张信笺非她所写,那么,就是自暴身份,承认自己不是真正的盛瑜……
身子如浸在寒冰里,又冷又麻,冷汗更是密集的涌上额头,水卿卿眸光惊恐的看着一脸得意冷笑的白凌薇,喉咙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她惊慌无措的样子,白凌薇脸上神情越发的得意,冷冷又道:“你别想说是我堂哥污蔑你——你所书的字,不单单侯爷识得,我也识得,所以,这信笺就是你写的。”
“你一面约堂哥私会,一面又因得不到正妻之位对堂哥痛下毒手。盛瑜,你好大的胆子,竟是在我的白薇院,做出这样的腌脏不堪的事,更是胆大包天的伤我白家人——你真是丝毫不将侯府,和整个翰林白家放在眼里啊!”
白凌薇的声声斥责将水卿卿逼得退无可退。
正是因为她不敢否认信笺一事,她的沉默,看在大家的眼里,就成了她的无法辩驳的默认。
而她认下了这封约白俊峰私下见面的信笺,就等于承认了白凌薇与白俊峰所说的一切,整件事情的意味都变了,一切——就全成了她的错。
是她不守妇道,暗下私会白俊峰,引着他在小世子的屋子里做下苟且之事。却又在最后,因贪恋白家大少夫人之位不能如愿,竟是翻脸无情的下毒手伤了白俊峰!
如此,不论是不守妇道、私会男人,还是出手伤人,侯府与白府都不会放过她……
从白凌薇将信笺拿到她面前开始,水卿卿仿佛被人封了口鼻,窒息到说不出一句话,单薄的身子如风叶的残叶,瑟瑟发抖的跪着。
而随着她的缄默不语,全场人的神情都变了,皆是相信了白俊峰的话,看向水卿卿的眸光无不带着惊诧与鄙视。
是啊,当初是她自己执意要入侯府的,如今又不守妇道,胆敢在侯府里勾引男子,还猖狂的出手伤人,如何不让大家对她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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