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好。”
“哦,人是你带进来的?”
很快猜出前因后果,张藩早就把面前这位单纯的富二代网瘾少年性格摸了个透,下巴朝景簌处昂了昂,“下不为例。”
“景……老板,是吧,听说你有家还挺豪华的网咖,算十分之一个同道中人吧。”
抬起手,张藩毫不吝啬,在景簌面前用小指掐出个十分之一的距离,客客气气问,“打算来战队参观?多久离开?”
“张总,说笑了,我这次也找你有事。”
哄走了程程,两人才转身进了老板专用办公室。
只是小孩走之前,探头探脑观察的样子,太好笑,像个惊恐于世界大战爆发的普通人。
景簌摸了摸脸,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没那么露骨,虽然她确实对眼前的商人,没有好感。
而张藩这个人精,在多年的摸爬滚打里早修炼了一身本领,再阴阳怪气的话也能灿若莲花吐出口。
在等待张藩亲手泡茶的间隙,景簌看向不远处。两台屏幕巨大的电脑背后,有一小扇门,紧紧合着。
大约是个休息室。
她收回视线,酝酿着自己等会要说的话。这样如同演讲之前打草稿的行为,许久没有过了。
茶杯搁在面前,撞出一声响。
张藩拉来个高脚椅坐下,从高度上就胜了景簌一截,好心好意先行开口,“景老板,您还是先处理下牙齿上的口红吧。”
额头一跳,景簌摸出镜子,果然找到一抹红。
她用纸巾擦掉,慢条斯理收回镜子,对张藩致以真诚的谢意,“谢谢了,张总,我还以为您这种每天只想着能多赚几分钱的商人,不会留意关怀身边的异性呢,也算是一颗心没残缺。”
收起看好戏的笑,张藩摸了摸下巴,觉得盛濯然喝醉后对景簌的形容多半是在写天书。
“那景老板,找我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摆出诚恳的模样,张藩甚至将椅子拉近了点,但他动作懒散,一举一动都挂着纨绔两个字。
景簌只能闷了口茶,清一下心。
“张总,knight战队在换教练后的战绩,您应该看得到,招了个得力助手,不该这样作壁上观才是。”
“手游的开发,您能否认对自己的战队和公司有害?网络上的关注度和讨论,我相信您比我看得更多。只受益,不搭把手,这样的行为,算不算得上是螳螂在后?”
张藩看景簌的目光满是趣味,翘起了腿,“这算是他自己揽事,我为什么要管,当初盛濯然自己说的,资金和所有的事,他去解决,如果有人脉上的事,让我当个递话的角色,这也算螳螂在后?”
“景老板,靖城这个圈子,盛濯然这么多年了,再想重新进去,可不容易,你还觉得我无所事事吗?”
两人瞪眼之际,休息室的门缓缓被打开。
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走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漂亮的脸上全是不耐,闭着眼轻轻吐出一句话,“张藩,你是不是嫌我昨晚两个小时睡得还不够少?当老板的能不能有点良心。”
景簌清楚看见他眼下的青黑,和一圈还来不及刮去的胡茬。
下一秒,睁开眼去摸水杯的盛濯然看见景簌,尚未完全开机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头发乱糟糟,神情迷茫的他,终于褪去了一点强硬的外壳。
景簌起身,却被张藩抢先一步,挂到盛濯然身上,“哎哟,盛教练,您可算起来了,不然远道而来的景老板得把我数落死在这儿。”
面对瞬间变脸的张藩,景簌摆不出合适的表情,在飞机上酝酿好的气势,被一根针戳了下,尽数流泻。
毫不客气推开张藩,盛濯然开机完毕,抹了把脸,去接了杯冷水。
景簌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喉结起伏,半杯就下去。
人倒是因此清醒更多,又渐渐躲进那层壳子,“你这个样子,倒是愧对你的年纪。”
张藩不在意,拍了拍衣角上蹭到的白灰,来自刚才他被推开后,和墙壁的倾心一撞。
“那我走了,留舞台给你,请表演一个什么叫不愧对自己的年龄。”
人走,茶还热。
不太自在地动了下脚趾,景簌几乎觉得那里已经没知觉了。
“怎么来的?”
拉开碍眼的高脚椅,盛濯然坐到桌子另一头,弯腰在抽屉里找着什么。
舔了下嘴唇,尝到一丝夹着独特味道的甜味,景簌发现自己又忘了,几十分钟前亲自擦上的伪装,“飞机。”
“……”
拿出胃药,盛濯然觉得无从接话,用药瓶点了点桌,掀开盖子,倒了三颗在掌心,又就着冷水咽了下去。
眉头重重一拧,目光没直接对着景簌,却也具有十足胁迫性。
景簌大概能明白,被盛濯然教训的哭着求加训的小队员是什么心态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无端放弃对不起一路飞行而来做的决心。
“我想给你个东西。”
盛濯然很快认出这张卡是当年他给景簌的,没有过多磨损,显然并没有被主人过多使用,卡面崭新。
“这里面百分之九十是你当年给我的那笔钱,百分之十是我这六年来一部分挣的钱,你拿去当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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