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_洛初一【完结】(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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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老板口吻中察觉到怒火的财务人员连连称是,说下午资金就能到户。

  挂了电话,张藩平缓了些,把玩着零食袋,揉来揉去,故意给起床后神经敏感的盛濯然制造不快,“你能回答我这个资本家一个问题吗?石头投进河里还有水花呢,老子一口气给你砸五百万,你不吱个声合适吗?”

  自动忽视那阵难听的动静,盛濯然表示给钱就是大爷,眉毛一挑,示意张藩可以开始张嘴胡说八道了。

  “为什么?”

  张藩倒是没狮子大开口,简单问了三个字。

  这也是盛濯然当初来应聘时,他没问出口的话。张藩家里也不算完全清白,他比盛濯然大了八岁,对他完全坦白的牢狱经历不算特别在意,尤其罪名还是个当街抢人包的闲碎理由,只是落到了一个过于法制化的国家,加上被抢的女人一口咬死,丢了极其重要的资料,对自己的事业造成破坏性影响。

  盛濯然就这么在里头呆了四年。

  用人不疑在眼里是放屁的张老板在聘用了盛濯然后,派人出国去查了下,虽然天高地远藩王难伸手,也大概知道当初被抢的人是个中国女人。

  按照他乡遇国人两眼泪汪汪的老话来说,再怎么样也能协商一二,盛濯然却完全避开了这些程序,倒像是自己积极跳进了监狱里面。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盛濯然眨眼,瞬间明白了这三个字背后发散出来的洋洋散散八百字小论文,他仍旧避重就轻,弯了弯嘴角,“因为有人把嫁妆毫无保留全部交付给我了,那至少要把彩礼备厚一点,才算有诚意。”

  张藩翻了个白眼,真想锤死这群整天只晓得情情爱爱的年轻人。

  但至少,盛濯然也算交了个底,没有什么奇怪的借口,也不是什么可以拿去拍连续剧的戏剧性理由。

  向来懂得和人相处留三分余地的张藩摊了摊手,“战队的事,你看着点,我最近不在靖城。”

  年关将近,景簌棉衣不离身,每天都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去上班,然后又在暖气充足的酒店里,一层层蜕皮,在制服下露出女性特有的身段。

  虽然顶着公关部经理这样一个令人遐想的名号,景簌真的站到客人面前,却能出手快准狠掐断那些旖旎的心思,一场来自南方的温柔雨水足够淋湿那些蠢蠢欲动的心。

  但被熄火的人里,永远不包括庄森。

  他和景簌来自同一个地方,在同一个教室坐了三年,甚至当过短暂一学期的同桌。

  他比起其他人都明白景簌性格多么好,她有两面,温柔又坚韧。

  时隔半个月,庄森总算从繁忙的工作中脱身而出,又起了使坏的小念头,抬手招来了助理,让端一杯咖啡进来。

  庄森咳嗽了声,在电脑那头参加视频会议的盛濯然顿住,没什么诚意又懒洋洋地问,“庄总是不是感冒了?”

  手还转着笔,没有停止的意思。

  “没有,倒是前几天走了趟远地,也许是受凉了。我刚才突然收到家里的消息,盛教练,我们暂停十分钟,让我打个电话如何?”

  盛濯然自然应允,但他并没有起身活动,人往后靠了点,拿出一支烟,仗着千里之外不会让合作同伙闻到,点燃咬在嘴里。

  左手撑着头,视线模糊起来,似在发呆。

  庄森在拨出号码前,特意看了眼盛濯然,想着自己等会能不能撕下这层冷静的皮。

  但至少他不会是主犯。

  “喂?”

  庄森慢条斯理用勺子搅着咖啡,“喂,景簌。”

  隔着一个屏幕,即使满是烟雾,庄森也捕捉到盛濯然身形微动的瞬间,他好心情起来,“我爸妈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他们叫我捎上你。”

  人又不是物品,还能揣在兜里打包带走。这个动词,就已经给人很大的误会空间。

  “哦,好吧。”

  对于庄叔叔,景簌向来是尊敬有加,她似乎自觉地将那个不愿承认的生父犯下的事,揽到了自己头上。即使庄森父亲因祸得福白手起家,景簌也觉得这个祸本该不是落到他头上的。

  这份愧疚和感谢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行,地方是他们自己选的,你不熟,我晚上去接你。”

  庄森从丹田发力,把这句说的铿锵有力,连坐得最远的秘书都看了过来,迎头淋了满身老板泼下的一肚子坏水。

  摁灭了烟头,盛濯然在三言两语中大概推断出了什么事,诚然比庄森更了解景簌的他,不会不知道这人无法拒绝长辈的邀请。但不久前给了他一张卡就哭着跑走,现在转身就被人家当儿媳妇一般对待,他仍然觉得很不爽。

  脾气较之于以往不减反增的盛教练想了想,干净利落断了视频会议。

  挂了电话正扬眉吐气的庄森终于发现电脑屏幕里已经没人了,他预想中或者强制平静,或者横眉冷对的场景都没有。

  下一瞬,手机里跳来一条消息。

  “庄总,信号不好,下午继续。”

  庄森:………

  神他妈信号不好。

  去见长辈,景簌不敢随便邋遢地裹个羽绒服,套着休闲裤就出门。她翻出自己最厚的大衣,又咬咬牙配上雪地靴,不亏待自己。

  刚关上家门,庄森的短信就到了。说在小区门外等她,让景簌不用买什么东西,直接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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