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极为轻松拉着箱子闯入禁地。
立下禁令的大魔王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板着脸站在一队二队面前,手里是众人的训练对战数据。
“你们最近是不是看了太多好脸色,老板笑嘻嘻的,训练就松散了?这个数据,还好意思跟我要奖金呢?春季赛的重要性,你们应该知道,还需要我每天一个字一个字复述给你们听?”
“打游戏在以前确实是消遣,你进了knight这个门,它就是个比赛,给我听好了,是只有输和赢的比赛,输了什么都没有,除了你们已经放弃的学业和懒散的生活,还能有什么再失去的,就爬不起来了。赢了,你们才会拥有选择的权利,要做什么,不做什么。”
……
拉着箱子的景簌呆在沙发后,怔愣看着神色严肃的盛濯然。
他低头翻文件夹,念出每个人的名字,夹杂一串专业的点评和建议,景簌听不明白,却也和那些小队员一样隔着十米的距离板正站好。
她看得出来,即使害怕,队员却是信服的。他说的话,点出的点,被每个人完全接收,有去无回。
“行,到这里,散了,各自去练习,不要不长记性。”
挥了挥手,队员们松一口气,在大魔王的眼皮下,也不能将雀跃表现得太明显,拉拉扯扯慢条斯理往回走。
唯独一个程程,眼尖看到景簌,蹦跳朝她跑去。
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穿着队服的盛濯然,本想骂一句小孩,追踪到他的目的地后,整个人不动声色滞了几秒。
其余的队员也看到了景簌,基地里除了做饭和清洁阿姨,万年难得一见异性,还是个远观也觉好看的女人。
小崽子们十分有默契将步伐放得更慢。
盛濯然清楚听到背后有个队员悄悄发问,“不是说最近加训,不放家属进吗?”
“你笨啊,我们的家属不是家属,但是教练的家属能一样吗?”
窃窃私语,藏不住八卦的心。
他嘶了声,觉得自己还是太亲切了。
正盘算如何处理景簌,她却松开了比人还大的行李箱,目光轻轻移来,却重重落下,好像跋涉千山万水才到达绿洲的干渴旅人。
下一瞬,景簌朝盛濯然跑了过去,头上帽子掉落,也丝毫没察觉。
而后在小崽子们快燃起来的视线里,一把撞入盛濯然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盛濯然发誓,他听到了口哨声,还有好几声抑扬顿挫的卧槽。这群小崽子,此刻大概是在他面前最放肆的时刻了。
怀里的人将他圈的太紧,隔着羽绒服,盛濯然都觉得透不过气,低头略微一看,景簌的肩细细颤抖着。
他扭头,以一种怀里不是多了个人而是抱了只猫的淡定,催促那群看好戏的队员回去。
“十秒内,还不走的,过年也不用走了。”
呼啦啦,鸟兽散。
连挑起事端的程程也溜得很快,顷刻间大堂只剩两人。
安静的周遭,景簌紊乱的呼吸声尤为明显,盛濯然犹豫了会,抬起手,在她背后轻拍了拍。
重逢之后,景簌对他一直是你退我进但不多扰的态度。此刻的破戒,让他直觉,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景簌?”
她含糊答应,脸埋在他胸口,嗅着熟悉的烟草味。浓烈呛鼻,却令人安心。
盛濯然从后面捏住她的手腕,将禁锢解开,轻声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但是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她被松开,仍然扯着盛濯然的袖子,“你……”
“帮你放东西。”
看向那个孤零零的大行李箱,很难想象她一路怎么带过来的。
“好。”
见好就收,经过刚才的拥抱,景簌已经平静许多。比起照片里受难的男孩子,眼前的这个,才是她认定一生的男人。
她注视着盛濯然身影消失,才转身去了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却开着暖气。
动了下僵硬的腿,景簌蹲到暖气前,活动着通红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关节。
盘腿坐到地毯上,景簌整个人被办公桌遮住。
猝不及防地,休息室门被打开,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随之飘进,距离一点点缩短。
她扭头,朝外探着看,是张藩和另一个男人,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张望了下周围。
陌生男人问,“盛濯然呢?”
“不知道在哪,可能刚训了小崽子们。”
眼前的情况,让景簌觉得进退两难,干脆往里缩了缩,让自己被遮得更彻底。既然盛濯然知道这两人会来,还让她在这等着。
自然心里有安排。
景簌无心关注两个男人在谈论什么,手指在地毯上画来画去。
“你回来了?”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悄然响起,第一句无疑是对张藩说的,第二句话,口吻客气,又带了点相识已久的随意。
她竖起耳朵,偏偏盛濯然又不开口了。
景簌低着头,正思考为什么,羽绒服的帽子被人一把抓住,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在耳旁炸开,“你躲这干什么,有沙发不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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